是太子被廢,他所支援的必定是淳義郡王,要輪到五皇子,何其難。其實,有人猜測,當年太子也有可能是被誣陷的,當初出首太子的幾人後來都得了官職。”

“那術士呢?”聽到當年舊事,祁轅、祁軒自然地圍到了祁暮和幹龍身邊。

幹龍道:“那術士,在宮裡便被斬了。想來是被人當了槍又滅了口。其實我所恨的倒不是那術士,而是後來寫奏摺彈劾王爺,不死不休,非要扳倒王爺的那幾個大臣。王爺在朝中地位頗高,卻也不會隨便得罪人,那些人平素巴結王爺巴結得要死,出了事卻是落井下石到這份上。也不光是落井下石了,好象就是要往死裡整王爺。”

祁暮咬牙道:“都是誰?”

幹龍卻忽然不說了,過了一會兒道:“他們現在也算是位高權重了。小暮,你不要想著去報仇。我想王爺王妃更願意你們活得平平安安的,而不是報仇。”

祁暮被他猜中心思,聽他如此說,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但今天,是別想在他嘴裡問出什麼來了。也許,下次可以問問小虎。

轉眼便是五月底了,錦心樓開張也二個多月了,它果然將這條冷街帶熱了起來,街上相繼開出了好幾家酒樓,生意最好的就是錦心樓隔壁的歸鴻樓。那本是一富商的宅子,本來也沒燒著什麼,但因為自覺是在鬼宅邊上,那富商便搬離此處,隨後將這院子賣了。只是,與懷義王府一樣,脫了幾次手都不成功,錦心樓開出不到半個月,這宅子便被人買了,聽說是個御廚出身的廚子。

歸鴻樓以南菜為特色,以雲陽乃至更南邊的南旦菜為主,清淡精緻,區別於北狄菜的濃膏厚味,也頗得一些喜歡嚐鮮的富貴公子的喜愛。那歸鴻樓開張初,便請錦心樓裡的姑娘吃了一席。錦心樓的姑娘們有客時,便會從歸鴻樓叫菜,漸漸地,上京的貴人中又以到歸鴻樓中吃飯為風尚。那歸鴻樓便與錦心樓結了盟,錦心樓客人的餐基本都在歸鴻樓叫,錦心樓自家的廚房倒清閒了不少。

那一日,祁暮晚班,守值時已到了子時。樓中姑娘們大多已將歇了,有幾位與客人正話別,也有一二位是有客人留宿的。祁暮與搭班的劉大牛和趙剛巡樓一遍,便各自回到值守的崗,祁暮那晚值的點是後花園。

祁暮忽覺園中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她剛起的那點睡意全被驅散了,她小心地朝那方向捱過去,卻看到園中與歸鴻樓交界的牆邊有一個高大的人影。她輕喝了一聲:“誰?”那身影倏地便向她靠來,動作十分迅速。祁暮戒備地略退了一步,提起手中燈籠一照,看到一張有幾分熟悉的臉,卻是那日站在芳菲閣前的虯髯大漢。

那大漢看到是祁暮也略愣了一下,將手背在身後,緩下步來說:“是你啊,小姑娘。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

祁暮回道:“今兒我當值。您這是……”

他呵呵一笑:“我今天在歸鴻樓與朋友喝酒,喝得有些晚了,還想著過來看看芳菲姑娘,所以就從那小門過來了。”

他所說的那道小門開在錦心樓和歸鴻樓的界牆上,本來是為了歸鴻樓方便送菜過來開的。但是,歸鴻樓這時不是應該打烊了麼?祁暮有些狐疑地看向那道小門,門果然是開了一道縫的。

祁暮看不出什麼毛病來,便道:“我剛剛巡了樓,芳菲姑娘已歇下了。客倌你下次要早一點。”

他有些失望道:“這樣啊。這倒是我考慮不周了。那我還是從歸鴻樓走算了”說罷,與祁暮道了個別,轉身向歸鴻樓那邊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沒入那道小門,祁暮忽然覺得那背影是那麼熟悉,有點,象是父親!

她追了過去,卻沒有走小門,而是掠身上了牆頭。她看著那身影根本沒走歸鴻樓大門,而是幾個起落出了歸鴻樓的牆,直往北而走。祁暮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去,只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