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比我大兩歲,一個比我大半年,以前在朱府的時候,按排行是三姐、五姐,怎的如今反過來叫我姐姐?倒真叫人一時難以接受。”

朱若錦陪笑道:“王妃位分尊貴,這一聲‘姐姐’如何當不得?”

“王妃姐姐這是什麼繡法?”朱若敏捧著慕清妍剛剛繡好的一條淡金腰帶一聲驚呼,“竟然能在不同角度顯現出不同花色!”

朱若錦強自壓下心頭濃濃的妒忌,也湊過去看,不由得也是嘖嘖稱奇。

慕清妍懶懶地道:“以前閒極無聊琢磨出來的隱繡,同色絲線不同針法,便會顯現出不同色澤,看來複雜其實也簡單得很。”

朱若錦一捅朱若敏,朱若敏會意,立刻道:“姐姐可以教教我們嗎?”

“其實何必學呢?”慕清妍意興闌珊,慢慢收拾手中的針線,“各種繡法都有各種繡法的好處,再好的針法、花樣,千篇一律了,只會惹人厭煩。”

朱若敏卻不肯放棄,仍舊要學。

慕清妍實在無奈,只得吩咐侍女:“霜姿,你把咱們打點出來的給王爺做外衫的衣料取兩套出來,雪致你把配好的花樣繡線也找出來。二位,既然同為王爺枕邊人,這些事也只好麻煩你們親自動手了。”

朱若錦忽然“啊”了一聲,滿面驚喜:“是了,過些時好像便是王爺壽誕了!該當的,該當的!”

打發走了她們,慕清妍伸了個懶腰:“唉,真是老了!”

霜姿“撲哧”一笑:“王妃,您才十五歲就說自己老了,那像我們這般二十來歲的人豈不成了老棺材瓤子?”

慕清妍自己也笑了,只是覺得這五個月來經歷的事遠遠超過了過去十五年的總和,彷彿一下子便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嫗。

雪致悄悄一扯霜姿,兩人輕手輕腳退出。

慕清妍轉身剛要去卸妝,便看到斜倚著門框的歐競天。

他有些疲憊,有些慵懶,卻現出前所未有的放鬆,一身凌厲肅殺之氣消散於無形,身上淡淡的他所獨有的氣息悄然彌散緩緩滲透進房間每一寸空間,帶著若有若無的哀傷。

“王爺怎麼來了?月餘不見,今夜不該好好安慰兩位側妃一番麼?”慕清妍並不起身迎接,拔掉挽發的簪子,拿起了犀角梳。

歐競天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梳子,仔細地、輕緩地替她梳理頭髮,沉緩的道:“嬤嬤走了……”

慕清妍身子一僵,難怪他心情不好。

“她還是沒能等到找回女兒,”歐競天從背後抱住慕清妍,把頭埋進她芬芳的秀髮中,下巴輕輕在她肩頭摩挲,“或許她也知道,她的女兒是不大可能活到如今的。”

慕清妍任他抱著,一動不動,以他的性子不大可能跟別人說這些事的,此刻他心情不好,發洩一下也好。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其實嬤嬤是太子的人。可是自從她跟了母親,便很少跟太子聯絡。後來陪我踏上北去黃沙關之路,算是徹底與太子決裂。為此,她付出了那麼多代價……妍,為什麼真心對我的人最後要一個一個離開我?先是母親,跟著是藍衣,然後是嬤嬤,連你……幸好你沒事。”

聽著他低沉而帶上了細微沙啞的聲音,慕清妍心頭悠悠地顫著,像是被看不見的蟲子在啃齧。對於在乎的人,歐競天原來竟是這樣患得患失的麼?

很快,歐競天離開了她的肩頭,替她梳理好頭髮,梳成一束放在胸前,將她拉起,換了自己坐下,摘掉束髮金冠,將梳子往她手裡一塞:“給夫君梳頭!”語氣中帶著憤憤然的醋意,大概是想起了當日在楚王府慕清妍替赫連扶蘇梳頭的事情。

慕清妍抿唇一笑,一邊替他梳頭一邊問:“你一個大男人,如何學會梳頭的?”

“當年顛沛流離,嬤嬤眼睛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