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緊緊揪著手中的男子披風,那麼地緊,像是想將這件披風當做那個被她心愛男子抱在懷裡深吻的女子一般,徹底絞碎。

憑什麼?到底是憑什麼?無論是相貌還是才學她哪一點比江暖心那個賤人差?可是為什麼王爺他就是看不到她?!

江暖心,你為什麼不直接被京兆府尹砍了頭,你為什麼不直接死在大牢裡!初藍瘋狂地在心裡暗罵,她眼底的恨意如同淬了毒液的匕首,由於太過用力,她手中的披風竟然被她扯裂。

當那聲細微的布帛碎裂聲響起的時候,初藍的心忽然一跳,她下意識就去看湖邊擁吻的那對男女,卻發現向來警覺性極高的王爺竟然對這一聲響毫無所覺,他已然完全沉浸在那一方天地之中。初藍突然感覺心好疼,像是被鋒利的匕首刺穿了心臟,她哆嗦著雙手,去看手中已經被她扯壞的披風,目光怔愣間,她忽然好想哭,這件披風是她偷偷為王爺做的,每天夜裡,揹著白露慕青她們,她一針一線親自縫製,這件披風裡有她對王爺全部的愛,她一直想找個機會送給王爺,想看到王爺穿著她親手縫製的衣裳,可是王爺從來就不正眼看她,而且王爺的衣裳都有專門的人管理製作,她根本沒有機會將這一件混入。

今夜她見王爺天沒黑就出去了,於是一直悄悄跟著,卻見王爺竟然來了這一處最受鳳京城內男女歡迎的幽會所在,他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初藍心中不由掠過疑惑,於是便也隱在了暗處,悄悄窺伺著。這一看,便看了好幾個時辰,平時她與王爺雖然同在燕王府中,可是王爺總是太忙,她能看到他的機會少得可憐,所以當她看到櫻花樹下那高大俊美的男子時,根本就捨不得移開目光,連眨眼都變成了一種令她痛恨的事。

然而時間慢慢過去,王爺酉時正就來了這裡,三個時辰過去了,他要等的人卻依舊還沒來,春日的夜晚,涼氣沁骨,初藍不由心疼起王爺來,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轉身飛奔回了王府,取了那一件她精心縫製的披風就趕了回來,她想,如果這時候她過去為王爺披上披風,擋禦那徹骨的寒氣,王爺他會不會很感動?也許就此會看見她的存在,明白她對他的心意從而接受她了!

可是,初藍卻怎麼也沒想到,她不過是回府去取了一下披風,來回不到兩刻鐘,王爺他竟然就已經抱住了別的女人,而那個女人,還是最讓她憎恨的江暖心!

手中的披風已然被她狠狠揪碎,一如她的心,而初藍的眼睛卻始終盯著那個櫻花飛舞的方向,死死膠著在那一對入畫的身影之上,目中的狠毒與痛恨幾乎要將她逼瘋。

尤其是當她聽見王爺對江暖心說他愛她的時候,她真的好想衝過去一掌打死那賤人!

不!她絕不容許王爺愛上別的女人,她愛了王爺那麼久,王爺怎麼可以愛上別人?!江暖心她到底有什麼好?她憑什麼讓王爺愛上她?!

這邊初藍氣得快要發瘋了,所以她並沒有發現,湖對面那座高塔上,有一角白衣閃過,而湖畔擁吻的二人也在此時分開。

江暖心的臉色已然酡紅如鴿子血的寶石,粉唇亦是紅腫不堪,一顆心尚在胸腔內狂跳著,她覺得方才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鼻間口中滿滿都是他的氣息,那股男子氣概十足的琥珀淡香如影隨形,幾乎將她全身都籠罩住,讓她的心止不住為他輕顫。

待到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來,江暖心睫羽倏地一顫,宛如清晨花間那一隻正扇起翅膀的美麗蝴蝶,她抬眸望向明顯饜足了的俊美男子,那一對本就漂亮至極的明澈雙眸中頓時有盈盈水光浮現,她抿了抿唇,有些鬱悶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壞蛋,還不放我下來!”

可是江暖心這話剛一出口,她就羞得臉蛋更紅了,她明明是想罵他的,怎麼語氣會這麼嬌嗔,就像是……像是在跟他撒嬌一般!

獨孤澈順勢捉住了江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