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沒有料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居然有這種身手。

當下肩頭一晃,一個鷂子翻身落了下去。

還好,總算見機得早,識相得快,沒斷掉一條手臂,也沒傷到一點皮肉,不過剛才那句大言不慚的話,等於白說。

“怎麼樣?”東門醜居然問。

“在下不是對手。”俞猴兒倒很坦白。

“這個……”

“幫主另作裁處。”

“哦?”東門醜皺了皺眉頭,忽然揚聲叫道:“有請凌三娘子……”

凌三娘子是誰?人在那裡?

“怎麼?”只聽花艙裡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是要我替你撐腰嗎?”

這女人口氣倒是不小。

“本座是請三娘子幫忙。”

“名稱雖然不同,事情不都一樣麼?”艙裡又是咯咯一聲嬌笑:“先說清楚,你拿什麼謝我?”

她好像滿有把握,事情還沒辦好,先就討債。

“只要三娘子喜歡,”東門醜甚是巴結道:“本座自當盡力而為。”

“這是你說的。”只聽凌三娘子道:“好在這裡有現成的證人,事後不許翻悔。”

“本座豈是賴賬之人。”

“那就好。”但聽艙門上珠簾叮叮一響,隨著一股香風出現一條人影。

原來是個三十左右的妖嬈婦人。

這婦人珠圓翠繞,一身鵝黃,乍看起來並不很美,鼻子上疏疏落落生了許多雀斑,還有一雙浮腫的眼皮,整個臉型也頂多中人之姿。

不過這些缺憾,卻構成一種特異的風韻。

尤其體態輕盈適中,粗細合度,胸前挺著一對圓鼓鼓的乳峰,妙目一轉,水汪汪動人心魄。

雖不是畫中美人,卻給人一種熟透了的感覺,像一團烈火,充滿了挑逗和誘惑。

女人有很多種,有的很好看,但看久了越看越膩,有的並不起眼,卻很管用。

凌三娘子顯然是個很管用的女人。

“大幫主,你說呀!”她眼兒一瞟,笑道:“要我怎樣幫你?”

“先對付艙頂上那個。”

“不。”凌三娘子媚眼如絲,盯著甲板上的柳二呆:“我喜歡對付小夥子。”

“你知道他是誰?”

“當然知道,他是柳二呆。”凌三娘子嘖嘖讚道:“人品果然不錯。”

“人品管個屁用,他只是個呆子。”

“大幫主,你這不懂。”凌三娘子吃吃笑道:“人呆心不呆,最懂得男人的只有女人。”

忽然出現這樣一個凌三娘子,一開就使出了渾身解數,擺出了風流陣仗。

在眾目睽睽之下能有什麼效果?

至少柳二呆並不是色迷,也絕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動心。

此刻他手握長劍,一動不動。

他在等待,等待這女人到底還有什麼花招。

“好吧,三娘子,就瞧你了。”東門醜道:“本座替你掠陣。”

這種陣仗有什麼好掠?就說看熱鬧好了。

凌三娘子走了兩步,款擺腰肢,風擺楊柳般衝著柳二呆嫣然一笑。

“哼,你若是想賣弄風情,這可找錯了物件。”柳二呆終於忍耐不住道:“最好是放尊重一點,柳某人看不慣這種妖形怪狀。”

“啊,”凌三娘子笑道:“柳聖人。”

“這倒說不上。”

“別謙虛呀!”凌三娘子越笑越媚:“我知道,這是柳門遺風,你家當年那位柳下惠……”

“別胡扯。”

“怎麼啦?”凌三娘子水汪汪的星眸一閃:“不過我倒有點奇怪,你這位柳聖人居然整天跟個小姐兒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