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關於習武這件事……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想清楚……

所以……

我還在心底考慮著遣詞用句,益西嘉措倒先開口了。

“女居士不必著急,我師徒在此地還會暫留一段時日,等我們離開之日再答覆也不為遲。”

看著他溫和的笑臉,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於是我的行程表變成了以下的樣子:

清晨,到客棧二樓雅座享受美味早餐——當然是記在樂少東賬上的。

吃完早飯去街上散步消食,但是在中飯飯點之前一定會趕回來,通常還拎著一大堆被呂秀才稱為“奇形怪狀”的吃食回來,很遺憾的是這部分費用沒法找悅來客棧報銷。

中午,到客棧二樓雅座享受美味午餐——當然還是記在樂少東賬上。

吃完中飯牽著老馬出門遛,在悅來客棧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它儼然已經有中年發福危機了,再不多運動運動恐怕等我離開的時候它已經可以COS肥豬了。

有時候跑去廚房和李大嘴扯淡,順帶學點不至於把自己餓死的廚藝,至於期間浪費的材料自然都順帶算到了樂少東頭上,而偶爾——真的只是偶爾——出現的次品也被老白快樂地端去做了樂少東的三餐。

傍晚,到客棧二樓雅座享受美味晚餐——此餐費用仍然記在樂少東賬上。

而一到晚上,我就拎著白天買的各類吃食跑到隔壁房間去聽喇嘛大叔講故事——雖然白駝山的眾美女已經在第二天就離開了悅來客棧,我卻沒再提換房間的事情,就在這地字四號房住了下來。

據大叔自稱他從記事起便跟著師父在藏地四處遊歷,期間遇到奇人異事無數。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誇大的成分,但那些關於天珠,關於轉山,關於苦行僧……以及諸如此類的故事仍然讓我聽得津津有味手舞足蹈。

益西嘉措則總是微笑著適時為我們倒上一杯茶,偶爾補充大叔漏掉的部分……以及在夜色漸深的時候趕我回房睡覺……

日子就這樣快樂而愜意地一天天過了下去,有時候望著在天空中悠然漂浮著的朵朵白雲,我幾乎有種這一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錯覺了……

如果可以忽略客棧眾人間偶爾的低語,樂少東偶爾欲言又止的樣子……以及隔壁房間越來越晚燃起的燈火,和大叔師徒日益疲憊的神情……

不知不覺似乎已經和預期之外的人有了太多的牽絆,這樣我會沒法再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時候置身事外了啊……

這個世界上,要操心的人已經太多……太多了……那些我無法忍受失去的人……

或許,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躺在黑暗中,我了無睡意地望著床頂。

隔壁房間的兩位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雖然知道他們武功高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可還是忍不住有點擔心。

而且從前兩天開始李大嘴就不見蹤影,聯想到客棧上下瀰漫著的那種異樣氣氛,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的樣子……

一陣駝鈴聲驀地自遠而近急促地響了起來,在這靜謐的深夜裡,那高亢的鈴音聽得人心頭煩悶之極,簡直就像是……有什麼不祥之極的事情將要發生一樣……

……危機

誰說好心有好報的?站出來讓我扇個大嘴巴先!

還有益西嘉措你個偽高僧,說什麼“必有福報”……雖說我讓了間天字號房出來不算什麼天大的好事,可是也不至於遭到“被人捆成粽子再塞上嘴扔進麻袋”的這種孽報吧!

早知道這樣就算那會兒你們燒了悅來客棧我也不讓房間,奶奶個熊貓的!

現在正抬著我飛速奔跑的四個人就是那天到悅來客棧投宿的白裘麗人,雖然剛打了個照面我就被她們乾淨利落地捆人塞嘴丟進了麻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