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大,卻是我應該來的。”

柳二呆在聽。

“你知不知道,”沈小蝶道:“我師父還有位嫡親的姐姐。”

“哦?”

“就是大孟。”

“江東二孟,誰都知道。”

“對啊,就是她。”沈小蝶忽然神色一黯,幽幽道:“我叫她大師父。”

“大師父?怎麼用這種稱呼?”

“你不知道,我原是個孤兒。”沈小蝶悽然道:“大師父和小師父合力撫養成……”

“好,好,別提這些了。”柳二呆不願觸起她的傷心往事:“只說現在。”

“大師父死了。”

“哦?”

“自從四空師伯仙逝之後,大師父痛不欲生,決心相從於地下,不飲不食,終於絕食而死。”

這宗悽豔纏綿的往事,倒是鮮為人知。

“這不是死了很久?”

“五年了,就死在這祁連山。”

柳二呆也不禁黯然神傷,一時情緒起伏,久久難以自己。

“當時我師父……對了,我說的是小師父。”沈小蝶繼續道:“我師父也無意於人世,只因我當時年紀還小,學藝末成,所以……”

柳二呆不勝唏噓。

“現在你明不明白,我來祁連山為了什麼?”

“你是……”

“收拾大師父的骸骨,歸葬棲霞。”沈小蝶飲泣道:“等到小師父百年之後……”

她沒有說下去,但可以聽得出來,“江東二孟”死要同穴。

“哦。”柳二呆道:“我明白了。”

“這是我的本份。”沈小蝶道:“只是虧了你,陪我跑了這遠的路……”

“小蝶,你說錯了。”

“錯了?哪裡說錯了?”

“你想想看,”柳二呆嘆息說:“看在先師的份上,我也不算外人。”

“這倒不假,你的確應該盡點心力。”

“所以我就跟你來了。”

“別胡說。”沈小蝶道:“你當初怎知我是來收拾大師父的骸骨?”

“我當然不知道。”柳二呆道:“但我卻隱隱有種預感,覺得你跟先師必有某種淵源,而先師當年的事蹟,我也聽到了許多傳說……”

“是關於我大師父和小師父的事嗎?”

“是的。”

“可惜往事已成煙。”沈小蝶嘆了口氣:“這些傳說也會慢慢淡了下來的……”

“不,還有我們兩個……”

“我們兩個?”沈小蝶一怔:“你說什麼?”

“哦。”柳二呆道:“我是說‘江東二孟’繼起有人,有你沈小蝶,至於先師四空先生,也還有我這個不成材的弟子。”

“這又怎樣?”

“我們兩個永遠聯起手來。”

“永遠?你說永遠?”沈小蝶臉上一紅:“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柳二呆怔了一下。

“說不出來是不是?”沈小蝶笑了,揶揄的道:“說這種話還沒到時候。”

沒到時候?必然有到時候的一天。

這顯然是種暗示。

“好。”柳二呆笑道:“倒時候再說。”

山區人煙稀少,兩人在入山之前就備足了乾糧飲水,以及馬料。

好在有這兩匹馬,要不然真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這天入山漸深,極目望去,但見群山糾結,亂石崩雲,山勢越來越峻,道路也越來越崎嶇。

“小蝶。”柳二呆忽然勒馬問道:“你大師父的骸骨到底在哪裡?”

“在一座尼庵裡。”

“尼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