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絲毫不遜色於太廟前殿中一根長有數丈,直徑四尺的金絲楠大木了,甚至還有過之。謝升就是喜歡聽別人誇自己家底厚實,經營有方,聞言頗為高興,哈哈一笑,撫著鬍子道:“你才多大年歲?老夫都已經年過花甲了,經營了大半輩子,方才有這些家當。你未及而立之年便已經是四品大員,這官路仕途走的可比老夫當年要順暢的多,便捷的多了。現下就有這般成就,等你到了老夫這個年歲,怕是入閣也不是什麼難事。”“還是多虧世叔照拂提點。”何瑞徽屁股微微抬起來,欠了欠身,笑道:“世叔老說自己年過花甲,年過花甲了,可若是您不說出去,誰又能看的出來?任是誰人來說,也都說世叔您不過就是四五十歲的年紀,正是春秋鼎盛之時。以您老的身子骨兒,怕是再來二三十年都不在話下,小侄瞧著,以今上對您的信任,怕是再有一兩年,就能入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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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五三九 閣老難當?

謝升另一個自傲的便是自己年輕,有福態,不顯老,何瑞徽對他很是瞭解,每一句話都是搔在癢處,這恭維的功夫也很是可以了…

關於兩三年內就能入閣這個事兒,他也是頗以為然的。崇禎皇帝的性子使然,急躁刻薄,對什麼東西都是三分鐘熱度,很容易便消退下去,對人也是如此,信任的時候恨不得掏心挖肺,不信任的時候,真是恨不得把你給開膛破肚,真把肺都給掏出來亂刀分了。

是以他手下的內閣,變動頗大,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明史。列傳第一百三十九》,有載:“莊烈帝在位僅十七年,輔相至五十餘人。其克保令名者,數人而已,若標等是也。基命能推轂舊輔以定危難,震孟以風節顯,德璟諳悉舊章。以陸喜之論薛瑩者觀之,所謂侃然體國,執正不懼,斟酌時宜,時獻微益者乎。至於扶危定傾,殆非易言也。”

《明史。列傳第一百四十五》又言道:“帝在位十七年間,易中樞十四人,皆不久獲罪。鳳翼善溫體仁,獨居位五載。”

雖然其中有諸多原因,比如說因為即位之初要清理魏忠賢餘黨導致換人頻繁以至於‘五十餘人’中其實是有不少是在那個階段換的等……但也足以說明,在他手底下,活兒是不好乾的了。

不過這永遠是身在其位的人才能知道苦楚,像是謝升這等雖然年紀不小卻是功名之心極重,一心往上爬的人,是不會在乎這個的。

閣老難當?去你的!我才不管這個,先當了再說!

謝升聽了自然是開心,他雖然知道這是恭維的話,卻是深以為然的。

兩人正說著閒話,外間兒那書童便是婷婷嫋嫋的走過來了,手中端著個托盤,上面放了一盞茶。

打小謝升的書童便是梁管事,不過現在梁管事年紀也大了,雖說還是耳聰目明,沒啥影響,但用個老頭子當書童,也實在不是那麼回事兒啊!而且更別說,一個滿頭花白老頭子在眼前晃來晃去,著實是讓人彆扭。

更別說明朝士子文人上層社會的習慣——都是喜歡有十來歲,長的乖巧可愛,眉清目秀的小男童為書童。尤其是以面板白皙,身段柔弱,粉雕玉琢的為上乘,而最最上乘的,便是男生女相,酷似美人兒的那等。

一來是看著好看,賞心悅目,畢竟對於美的事物,人們看了總歸是心情不會壞的,而若是長的太難看,那就未必了。二來則是切實的生理需求——明朝達官貴人們好男風已經是成為很時尚的社會風氣,而且他們毫不閉口,引以為榮,時常誇耀。

俗話說三扁不如一圓,捅賽過神仙。

社會上對於這種風氣容忍度也很高。

養孌童的人,可是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