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東征西討才有了現在的爵位。

少年求學的慘痛經歷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竹刺,每回想起胸中都隱隱發痛,痛定思痛之下決意全力培養兒子,讓他替自己完成少年時的夢想。沒料到,兒子繼承了自己的武勇,卻沒有他母親的文雅,學習的艱難無比。自己早就絕了尉遲家會出文人逸客的美夢。隨便把兒子送去玉山不過兩月,就給了他如此大的驚喜,往常數數都有困難的傻兒子竟然對軍中糧草分配張口就來,數字從小到大居然比帳房算的還快。

想到這裡尉遲就覺得今日的酒喝起來甚是痛快。

長孫衝混到玉山原本就是因為老爹的命令,要他學會雲燁的冶鐵知識,還給他出了無數套雲燁口風的怪主意,這讓長孫衝很是為難,覺得對不起兄弟。無奈父命難為,自己只有見機行事了。

長孫家掌握著民間最大的冶鐵作坊,這種要命的技術掌握在外人手裡這不是要長孫家的老命嗎?如果不是雲燁,換一家人,恐怕他們全家的屍首早就涼了。

當雲燁問他到底打算學什麼的時候,長孫衝心裡掀起萬丈波瀾,擠了半天才說要學冶鐵,心裡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不料雲燁撇撇嘴說他無聊,在書房裡亂翻了好久才從箱子底下抽出一本破破爛爛的筆記,隨手扔給他。說是隴右時自己做的筆記和一點心得,還說早說啊,害得他翻半天,弄得全身灰土,自家兄弟哪那麼多毛病。

聽了這話,長孫衝恨不得鑽老鼠洞裡去。。。。。

如今那本被長孫衝重新工工整整的抄錄了一遍的筆記就放在長孫無忌的書案上,他用胖胖的手撫摸著筆記,苦笑一聲:“老夫枉做小人啊!”

李懷仁捱揍了,他老爹的揍,慘叫聲之大,絕無僅有,不是他沒有在玉山努力學習,而是他老爹根本就看不懂他學了些什麼,滿書本全是鬼畫符,還沒等李懷仁解釋就是一頓暴揍,等李懷仁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了,說這是算學的一種簡單的新符號,是燁子老師從大食皇宮裡偷來的,妙用無窮,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學問,老李連連點頭,轉身又暴揍李懷仁,小李問為什麼,他老子說:“無它,惱羞成怒耳。”

同樣,或者相似的情景在長安城裡不停的上演,有四位大儒教導,沒有人會懷疑自家子弟會在玉山浪費光陰,有牛進達坐鎮不擔心子弟會闖出什麼禍來。有云燁在讓自家子弟沾一點聰明勁難道還有錯了?自從上次雲燁正大光明的騙了滿朝文武兩萬多貫錢,他長安第一聰明孩子的名頭就不脛而走。

事情有好就有壞,就像有白天就會有黑暗一樣,孟不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難過,原因來自剛才和父親的一番對話,那些話就像刀子把他的心劃得到處傷口。

當他把李綱老先生的評語激動的捧給父親看時,他父親卻沒有多少高興之色,神色淡淡的沒看一眼就放在一邊,對他說:

“為父沒料到玉山書院來頭這麼大,不但有李綱,玉山等先生的加入,還有牛侯,雲侯坐鎮,這些人要麼是道德大儒,要麼是史學名家,還有我朝名將,最不濟的是雲侯,身懷鬼神莫測的奇門雜學,這些人在長安都是數一數二的人尖子,你有幸拜在他們的門下求學,是你的幸運。”

“孩兒自知機會難得一定上進,不負爹爹的期望。”

“不用了,你性子浮躁,只要安安穩穩的富貴一生也就是了,為父決定三日後的玉山還是你大哥去比較好,他一向聰敏沉穩,雖說這幾年沒有寸進,也是沒有名師之故,在玉山能得幾位先生教誨兩年,一定會成為國家的棟樑之才,你出去到帳房支一百貫銀錢,耍樂去吧!”

孟有同如同傀儡般的走出書房來到自己的臥房,年輕的侍妾給他脫去了外裳,見他不作聲也不敢問就悄然退下。

兩個月來他已經習慣了在老牛的鞭子下緊張的學習,人很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