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道:“這任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師哥比起他來實在少了一份不卑不亢的傲氣。他年紀輕輕,只靠自己便闖下這諾大的名聲,比起我們這些只靠父母的自然強上好多……”

朱九真見自從任天行進來便對自己理也不理,只當他是生自己的氣了,暗暗責備自己,“都是你不好,在慕容公子子面前這般丟人。表哥不論是身家、武功、才智都樣樣不及他。你為什麼還要鬼迷心竅的去討好表哥?”

衛壁見到任天行一到,兩位自己的禁臠立馬有轉向的趨勢,不由妒忌之心大起,剛想說些什麼,挽回自己的頹勢,便聽到腳步聲響起。

“哈哈……青兒、衛壁,原來你們已經與任兄弟寒暄上了。任兄弟我來給你引薦一位我的結義兄弟,人稱‘裂地太保’的武烈,武兄弟。”

卻是朱長齡笑著走了過來,旁邊跟著一位身材高大,衣著玄衫的中年人。任天行心說,這人定然就是武烈了。

他走上一步抱拳笑道:“下在久仰朱武連環莊的兩位前輩大名,不想數日之前盡數得見,令人不勝歡喜。適才與賢徒、令愛攀談,果然不愧名門高第風采。”

武烈聽了這話爽朗大笑起來,“任公子可真是過獎了,武某人不太會說話,反正能見你來就高興了,哈哈……”

武青嬰介面道:“任公子,我們朱武和衛家都是世交,先祖曾經都是大明皇帝身邊的統軍,後來被李自成在李自成攻破京城時,寧死不降,所以我們對滿清的態度和公子相同呢。”

任天行肅然起敬,向眾人施禮道:“沒想到幾位都是英烈之後,天行有禮了。”

朱長齡心說你又不是真的任天行,裝的還挺像的。他哈哈笑著說:“大家都別在外門站著了,一起到我書房攀談。”

朱長齡引著幾人,饒過幾處庭院,來到自己的書房。任天行步入其中,但見古色古香的擺設傢俱隨處可見,窗明几淨,當真是清幽雅緻。書架羅列的書整整齊齊,按年代、類別、作者等一一劃分。正廳右側,擺著一文案,想來是練習書法的所在。

任天行笑著說:“這真是‘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的好地方。想來朱伯伯定然經常在此,臨窗讀書、揮毫潑墨了。”

朱九真見任天行這一路仍然沒有理會自己,心中焦急插口道:“那是當然了,我們朱家的武功,脫胎於書法,這書法越高武功就越高。我就是上午練武、下午練字,一年到頭從不荒廢呢!”

任天行心說真的假的啊,你且在一旁吹噓,我當作沒聽見就好。朱九真見任天行仍然沒有接話,不由的氣惱尷尬。朱長齡見到,連忙哈哈笑著打圓場,“畫虎類犬而已,在方家面前不值得一曬。唉,其實咱們練著書法又有什麼用,如今大明已亡,胡虜入侵,我卻連力都出不上,真是臊的慌。”

武烈道:“大哥不必如此,就算咱們練了一身本事,又哪有真正的明主?在來一個向李闖一般的奸賊,我怕臨死都無法去見列祖列宗啊。”

任天行嘆了口氣,“朱伯伯和武伯伯所言,晚輩感同身受。許多武林名宿,不顧廉恥為胡虜、韃子看家護院,做他人的鷹犬走狗。一個汝陽王身邊就有如此多的能人異士,更別說其他皇帝身邊了。我刺殺鰲拜之時,康熙沒有實權,外加年幼是以身邊什麼沒什麼高人,現在他大權在握不知籠絡了多少漢奸在他周圍!有些名門大派竟然甘心受韃子冊封,真是丟盡我中原武林的臉面。”

朱長齡沒想到任天行說出這麼一番話,心中暗道:“這廝難道真是任天行不成?不然怎的對外族胡虜有這麼大的成見?不過,他有這番見識當真是少年英雄了。”忍不住拊掌讚道:“此言正合我心,當真值得痛飲一杯。若老夫不是年紀太大,真應該振臂高呼,起事抗虜。如今這樣的重擔卻是要落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