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來是任大俠的徒弟,難怪武功這麼厲害。”眾人紛紛抱拳見禮,倒是讓胡斐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頭,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跟著回禮。

阿珂興奮的拍了他一下,“喂,沒想到你竟是任大俠的弟子,嘻嘻,這次可好了。”

“哼,臭丫頭,你讓我好找,還我兒子命來!”胡斐轉頭看去,正是跟隨峨嵋派的另一箇中年人,他上唇留著兩撇花白小髭,約莫五十來歲年紀,左腕戴一隻漢玉鐲,右手提著一根黃金棍,儼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大鄉紳模樣。

阿珂冷笑道:“還你兒子?你兒子該死,你也同樣該死!敢不敢讓我把你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那人道:“臭丫頭,誰聽你在這裡胡編濫造,咱們今天便做個了斷!”

袁紫衣抬手阻攔,“誒,鳳掌門何必著急,我們都是正派人士,聽這姑娘講講又如何?”

“可是……”

“沒什麼可是,姑娘,你說吧。”

阿珂嫣然一笑,“謝謝袁女俠,胡大哥你有所不知,這人名叫鳳天南是廣東五虎門掌門人,在當地有錢有勢。因要娶一房七姨太太,看中了鍾四嫂家的地建造房屋,這人吝嗇之極只給五兩銀子。鍾四嫂不賣,他便冤枉鍾四嫂的兒子偷吃他家的鵝,把鍾四叔抓了起來。鍾四嫂知道自己家裡雖窮,兩個兒子卻乖,平時一家又懼怕鳳家,決不會去偷他們的鵝吃,便到鳳家去理論,卻給鳳天南的家丁踢了出來。她趕到巡檢衙門去叫冤,也給差役轟出。巡檢老爺受了這廝的囑託,又是板子,又是夾棍,早將鍾阿四整治得奄奄一息。鍾四嫂去探監,見丈夫滿身血肉模糊,話也說不出了,只糊里糊塗地叫嚷:‘不賣地,不賣地!沒有偷,沒有偷。’鍾四嫂心裡一急,便橫了心。她趕回家裡,一手拖了兒子小三子,一手拿了柄菜刀,叫了左右鄉鄰,一齊上祖廟去。鄉鄰們只道她要在神前發誓,便同去做個見證。我當時路徑那裡,也跟去瞧瞧熱鬧。鍾四嫂在北帝爺爺座前磕了兒個響頭,說道:‘北帝爺爺,我孩子決不會偷人家的鵝。他今年還只五歲,刁嘴拗舌,說不清楚,在財主爺面前說什麼吃我,吃我!小婦人一家橫遭不內,贓官受了賄,斷事不明,只有請北帝爺爺伸冤!’說著提起刀來,便將小三子的肚子剖開了!”

胡斐一路聽下來,早已目眥欲裂,聽到此處,不禁大叫一聲,“竟有此事?”

阿珂道:“這是當然,我那日也在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鍾四嫂會殺自己的孩子,所以當我去救時已經晚了。”

鳳天南驚怒交加,“你……你胡說!”

一個漢子怒道:“他媽的,我說鳳掌門,做人做到你這樣也算是極品了,姑娘,那小三子肚中可有鵝肉?”

阿珂搖頭道:“當然沒有了,他肚腹之中,全是一顆顆螺肉。原來鍾家家中貧寒,沒什麼東西裹腹,小二小三哥兒倆就到田裡摸田螺吃。螺肉很硬,小三子咬不爛,一顆顆都囫圇地吞了下去,因此隔了大半天還沒化。我見了義憤填膺找上他,不想這鳳天南狼心狗肺,要拿下我做妾。他的兒子更要強行……強行,幸虧夏姑娘救了我,還殺了鳳天南的兒子,這才保住我的清白。等我回去找鍾四嫂一家時,竟然發現他們全家都被這姓鳳的殺害了!”說完她眼圈微紅,滾滾淚珠晶瑩滑落。

在場眾人聽到這兒哪還不明白?無不義憤填膺,“奶奶的,這姓鳳的狼心狗吠,怎麼雷公不劈死你!”

鳳天南連忙對袁紫衣道:“袁女俠,這姑娘冤枉我,你可一定要為下在做主啊。”袁紫衣低頭想著心事,沒有理會。

胡斐冷冷的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的命!”

丁敏君道:“好大的口氣,誰知道這丫頭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是你們串通好了,專門冤枉鳳掌門,宋少俠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