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宇想了想問道:“你們要去多久啊?”

竹翁以為方白宇擔心自己走了把他仍下,呵呵笑道:“你不要擔心,我們最多就去一兩天,很快回來的。”

“前輩說的哪裡話?晚輩只是想盡點心力,以報答兩位的大恩。”

竹翁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捏了捏他的肩膀,“你的好意我領了,此行只不過是一些日常瑣事,既無兇險、也不麻煩,你若是參合進來反而有諸多不便。”

方白宇瞭解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晚輩就安心呆在這裡等您與婆婆歸來。”

婆婆已經在外面等候了,她穿著藍白相間的紗衣,頭戴遮面斗笠,微風吹動間,紗衣搖擺,更顯得身材窈窕修長。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方白宇心說:“這婆婆不來與我說話,顯然是怕暴露相貌,說不準她真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他們此去有可能就是與五毒教接觸,我何不跟上去瞧瞧,一來查探婆婆與五毒教的關係,二來尋找若蘭的下落!”想到這裡方白宇身形一展,向兩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婆婆與竹翁輕功甚好,方白宇顧忌兩人武功,只能遠遠跟隨,被二人幾次變換方向弄得差點跟丟。直到大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了一處苗家山寨。山寨大門前有十數個大漢把守,見突然出現二人,立刻警惕的盤問。竹翁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令牌,將它高高舉起,那些嘍囉見了都慌忙跪下,然後領頭人恭敬將他們迎了進去。

方白宇望著竹翁舉起的黑色令牌,眼光閃動,似乎想起了什麼。當下繞到山寨側面,見四下無人便從後牆躍了進去,忽聽得噓溜溜哨聲大作。他暗自思忖這可能是五毒教聚眾集會的訊號,於是在一株大樹後隱匿片刻,估量教眾都已會集,這才向主殿掠去。他聽聲辯位,檢視腳印,轉彎抹角的走了好一陣,經過一條極長的甬道,來到一座殿堂。五毒教眾人都集中在廳內,他們自然想不到會有外人來到此地,方白宇抬頭見樑上有一處藏身之所,立刻輕身而上隱匿起來,偷偷向廳內觀瞧。

殿內有好大一塊空地,站了兩百多人,殿上分設兩把大椅,椅上罩了硃紅色的錦披。姑姑被請到西首第一張椅子上坐下,竹翁則在後座的一張小椅上。

只聽殿後鐘聲噹噹,走出一群人來,高高矮矮,有男有女,分別在東首一排椅上坐下,共是一十六人。坐在前面的兩人是個身穿斑斕錦衣的乞丐模樣之人,和一個鉤鼻深目,滿臉傷疤,相貌兇惡的老乞婆。

殿前哨子聲響,本來坐著的十六人一齊站起躬身,婆婆與竹翁則坐立不動。殿前緩步走出兩個少女,往兩把椅旁一站,嬌聲叫道:“恭請教主、聖女升座!”

忽聽得一陣金鐵相撞的錚錚聲,其音清越,如奏樂器,跟著風送異香,殿前轉彎處走出兩個女郎。走在前面的女郎身穿粉紅色紗衣,後面的斜披暗藍長袍。方白宇眼前一亮,暗叫美豔。他知道那粉紅紗衣的女子是何鐵手,另一個定是藍鳳凰。

只見何鐵手鳳眼含春,長眉入鬢,嘴角含著笑意,約莫二十二三歲年紀,目光流轉,甚是美貌。她赤著雙足,每個足踝與手臂上各套著兩枚黃金圓環,行動時金環互擊,錚錚有聲。膚色白膩異常,遠遠望去,脂光如玉,頭上長髮垂肩,也以金環束住。她遙對姑姑施了一禮,然後徑直走到左側椅上坐下。

藍鳳凰的年紀與何教主相仿,她自胸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色彩燦爛,金碧輝煌,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耳環,足有酒杯口大小。肌膚微黃,雙眼極大,黑如點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帶為疾風吹而向前,雙腳也是赤足。只見她小心謹慎的走到姑姑面前,躬身下拜,“藍鳳凰代教主給聖姑見禮,願東方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聖姑中興聖教,壽與天齊。”她風韻雖也甚佳,但聞其音而見其人,卻覺聲音之嬌美,遠過於其容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