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便光線充足,又不刺人眼目。室內陳設簡單,除了一張石桌、七把石椅、兩張石床外別無他物。

六人圍著石桌紛紛坐下後,丘處機首先開口,“師弟剛剛到終南山,不太瞭解門派的情況。如今陝西地界是四戰之地,各國探子決計不少,終南山是天下玄門正宗,近些年雖然嚴查弟子,但想要完全杜絕奸細也不可能。師弟為青幫幫主幹系重大,若對我們說出些隱秘,被這些人聽了去,可是大大不妙。”

孫不二在一旁點頭,“師兄說的是,剛才是我失言了。任師弟,不知你當日發生了什麼事,可有什麼仇家,又是如何脫困的呢?”

長生子劉處玄沉吟說道:”以師弟如此武功,仍能被人打落懸崖,可見此事絕不簡單,我們幾人前些日子,也曾到過紅梅山莊查探,只可惜此地已被李莫愁一把火燒個乾淨,什麼線索都沒留下。”

丘處機接過話,“咱們師兄弟雖然沒見過面,但卻情同手足,師弟有什麼事,儘管告訴師兄,我們定然為你做主。”

任天行見幾人神色鄭重,知道對自己這個便宜師弟十分關心,思考一下,淡淡的敘說:“我在蝴蝶谷,治療身上的玄冥寒毒,受峨眉一位姐姐的託付,將她女兒送到崑崙山。待將女孩送交到他父親手後,下山時途徑紅梅山莊。莊主朱長齡一家對我還算不錯,不想趕上了天山童姥手下到來。”

幾人聽後紛紛倒吸冷氣,他們是重陽真人的嫡傳弟子,對於一些武林神話人物,多少還是聽過一些的。孫不二吃驚的問,“難道是天山童姥?”

任天行搖頭苦笑:“若是那人,怕是我早已粉身碎骨了。”接著他繼續講述起來,“就這樣,我雖然中了百損道人的一掌,卻大難不死,在這崑崙仙境住了下來。也是在那裡遇到了剛剛我帶來的那位女子。”

幾人聽的心驚動魄,丘處機這些年雖修身養性,仍帶著一股血性,聽到任天行如此被人打落懸崖驚怒道:“真沒想到這百損妖人還沒有死,師父當年將他打的奄奄一息,只是看在同是修道中人的份上,饒他一命,沒想到……此人武功雖高,但是竟然欺我全真教無人,咱們這便出發前往玄冥島,找此人較量一番。”

任天行見其他幾位師兄師姐也是義憤填膺,連忙搖手,“師兄師姐,莫要衝動,這妖道不僅武功高強行蹤不定,更是靈鷲宮的爪牙。一旦我們對付他,就要有應對靈鷲宮加入的打算,這天山童姥可不是吃素的……再者,如今乃是多事之秋,門派中絕不能少了‘全真五子’的鎮守,否則必為敵人所乘,若因我一人而將門派陷入險境,動搖師尊的基業,我任天行百死莫贖,請師兄師姐莫要陷天行於不義。”

丘處機幾人聽了任天行的話,俱都面面相覷,對他能如此識大體感到欣慰,同時,對自己師弟被歹人欺負卻無力做主的羞愧、對百損道人和天山童姥的恐懼、無奈種種複雜情感,編織成一張羅網,將幾人的心收束的喘不過氣。

良久,丘處機仰天長嘆,“是我這做師兄的無能,既無法保護自己的師弟,也不能讓門派發揚光大,我愧對全真、愧對恩師……”說話間只感覺鼻子一酸,滾燙的熱淚,無聲流下。其他幾位師兄師姐本想安慰,但是卻不知如何開口,張了張嘴,眼圈也都微微發紅。

任天行暗自搖頭,心說全真教真是後繼無人,盡靠著老一輩苦撐,難怪自己剛步入山門,便有一種日落西山之感。師兄師姐們的心情,他自然十分理解,不過他沒有說什麼,他也想讓師兄師姐們仔細考慮下全真教的將來,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壞事。

孫不二見大家都沉默著,為了打破沉寂勉強笑道:“任師弟,沒想到你本事這麼大!百損妖道的玄冥神掌可是非同小可,他偷襲將你打落懸崖,你都能脫險,甚至連玄冥神掌的寒毒都奈何你不得。”

“孫師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