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崟嶸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真叫個。,張小開卻見鬼似的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飛也似地逃了。

公冶崟嶸皺眉道:“這廝有病吧?”撇嘴一笑,竟不知寒冷,又忍不住扭動腰肢,嘖嘖連聲地為自己讚歎起來,渾不顧如雨後春筍般悄然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自戀夠了,公冶崟嶸這才滿足地嘆了口氣,悠悠然走到前廳。這時眾人早已在前廳等候多時,見他出來,眼神又是怪怪的,比前兩次加起來都還要古怪。

公冶崟嶸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行為很令人費解。

乾咳兩聲,公冶崟嶸挺胸抬頭,雙手負在背後,一副高傲神氣的大公雞模樣,嘴裡雲淡風清地道:“走了,上街。”

眾人屁顛屁顛地跟在公冶崟嶸身後,也不說話,只是很神奇地瞧著公冶崟嶸的背影。寒風凜冽,吹動公冶崟嶸的長髮,那道身影顯得那麼瀟灑出塵,可眾人心中總是感覺氣氛不大對勁。

眾人心裡不是滋味,前面的公冶崟嶸忽然又停住了,重重一拍自己額頭:“嘶——我傻啊!”

眾人一呆,七崽子實在憋不住心中疑問,率先問道:“大哥,又怎麼了?”

公冶崟嶸回過身,明顯地不悅:“什麼叫又怎麼了?我突然想到個賺錢的方法,必能解決大家這幾日的溫飽。”

眾人一時忘了心中的彆扭,眼睛放光,齊相喜道:“什麼方法?”

七崽子還不忘多拍了個馬屁:“大哥定是那個……那個姓豬的孔明重生,我等福緣深厚哇!”

拍馬屁是門高深的學門,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七崽子這馬屁拍得顯然失了人和,而且技術含量太低,且不說公冶崟嶸聽得直翻白眼,更招來眾人鄙視。焦四釘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一不高興,就喜歡動手,於是七崽子又幽幽飛了出去。

公冶崟嶸嘆了口氣,沒文化真可怕,不管這個世界的古時候是不是也有個字孔明的諸葛亮,只想如果諸葛亮地下有知,聽到有人說他是姓豬的孔明,恐怕氣得要從棺材裡跳出來殺人。

眾人此刻最為關心的自然是溫飽問題,誰也不願搭理慘不忍睹的七崽子,都眼巴巴地望著公冶崟嶸。

公冶崟嶸微微一笑,指著牆角:“喏,這些可是寶貝,打爛了依然是寶貝。”

先前從天而的甘薯和鼓豆打爛了些,被眾人收拾起來堆在牆角,公冶崟嶸忙著自戀,險些將它們忘了。

眾人眼裡明顯浮上了一層疑惑。

公冶崟嶸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也難怪他們,見識短嘛。公冶崟嶸懶得給他們解釋,吩咐眾人找兩個破罐子,再找些木炭來。

眾人忍住好奇心,很快搬來破罐和木炭。

這些日子,眾人主要就是靠伐木燒炭買兩個錢為生,是以府上有現成的炭,破罐子自然更不會少。

炭很快著了起來,公冶崟嶸滅掉明火,扔了幾塊爛甘薯和鼓豆塊進去,然後埋起來。過不多時,一陣陣烤甘薯的香味便飄了起來。

烤甘薯的香味特別香,老遠都能聞到。一聞到這香味,眾人眼睛立馬發出綠光,就像一頭頭餓了半個月的狼,看到了久違的羔羊,不停地滴著哈喇子。

公冶崟嶸瞧眾人神情,不禁好笑,估摸著烤得差不多了,笑道:“好了,可以撈起來了。”

眾人得了聖旨似的,爭先恐後地就去撈。剛烤好的甘薯、鼓豆自然滾燙,一個個被燙得呲牙裂嘴,又是吹,又是拋,就是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