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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感喚醒伍郎,驚醒,這是種本能的反應,是如當日襄陽,又如那天洪州。
伍郎的預感沒有錯,本是火光通明的屋外忽然一片漆黑,那湖水靜的如同停止一般,只有竹子在“吱嘎吱嘎”作聲,有人在靠近。
伍郎機警的躲在門後,一秒,兩秒,三秒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走了進來,伍郎眼疾手快,一拳擊於後腦。
但,黑衣人居然沒有倒下,反而轉過身來攻擊。
這是怎麼回事?伍郎吸了一口冷氣,自從來到宋朝之後,自己但凡是奔著殺人目的而出手的,還未有失手,即使一招不能斃命,至少也能當場擊暈,而這人難道這等厲害?
黑衣人用的是匕首,漆黑之中,只是亂揮,伍郎左躲右閃,看的明白,眼前之人身手並不矯健,但為什麼自己如此狼狽?
黑衣人畢竟太弱,伍郎逮到機會,一把抓住黑衣人手臂,用力一擰,匕首落地,發出一聲尖響。
伍郎手快,一把抓起匕首,乘勢一捅,手起刀落,直中要害,總算解決了黑衣人,房間裡安靜下來,只有血液滴下的“滴答”聲和自己的喘氣聲!
喘氣?伍郎居然在喘氣?那個一口氣跑幾公里,連殺十幾人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周伍郎此刻正在喘著粗氣,他終於醒悟,不是敵人有多強,而是自己變弱了。
事不宜遲,得趕緊去救呂婉玲。
屋外同樣一片寂靜,周伍郎貓著腰,小心翼翼的向呂婉玲的房間踱去。
地上盡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多為海鹽幫和海沙幫的手下,傷口很是利落,不是咽喉就是心臟,看來是職業刺客所為,然而這水寨幾百號人,究竟是有多少刺客才能如此乾淨利落?
來不及細想,已到了呂婉玲的房間,伍郎偷偷瞥了一眼,屋內並無動靜,待要走進房間,猛然發現,居然有個黑衣人坐在床上,一個戴著白色臉譜面具的黑衣人正坐在床上,而呂婉玲則不見蹤影。
“我等你很久了。”面具人壓著聲音。
“你是誰?呂婉玲呢?”藉著月光伍郎看清楚了,面具人身材嬌小,雙手各持一把短刀,坐姿隨意而從容,是個高手。
“她已經和你沒關係了。”面具人說完也不囉嗦,直接攻了過來,面具人身材嬌小,動作自然敏捷輕快,雙刀在他手裡猶如兩條毒蛇一般,左右夾擊,隨心所欲。
放在往日,伍郎或許還能應付,但如今,他只覺得胸悶氣虛,舉步維艱,不僅喘息更重了,連頭皮也是片片發麻。
伍郎艱難的躲閃著,眼前的雙刀好似兩條吐信的毒蛇,肆意的咬噬著自己的身體,他只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疼痛,交織在手上c腿上c身上,一條條傷口開始交叉,一股股鮮血噴湧出來。
伍郎全力護住要害,但是面具人實在是太快了,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逃,他腦中突然閃出了這個念頭,這是他最不願意想到的一個字,毋寧死,不可逃,這本是伍郎至死不渝的信念。
他的腦中閃現出了呂婉玲淚眼婆娑的面容,以及那鏗鏘有力的誓言,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絲酸楚,又混雜著一陣屈辱,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那個果敢冷酷的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思念未斷,那致命一劍已經殺到,伍郎抬手全力抵擋,尖刃刺穿手心,劃破他硬朗的面龐,一股鑽心的痛楚油然而生。
疼,這是他多久未嘗到的感覺,而現在,他就在切身體會著,肉體的疼痛c心理的疼痛,不再猶豫,伍郎側身跳入了湖中
“拾伍,你為什麼不逃呢?”眼前是一個滿頭銀髮,慈目善眉的白衣老者。
“我不想逃。”少年咬著牙齒,緊緊抿著嘴,從牙縫裡迸出了這幾個字。
“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