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有錢我們還用這麼走路捱餓嘛!”

“那怎麼來錢最快?”

“你除了會打架還會什麼,這亂世要麼去搶要麼去偷。”

“如果我去給人打幾拳,有人會給我錢嗎?”

呂小姐一聽見捱打賺錢,一下子樂了,“嗤,伍郎,你的意思你要去賣藝?”

“賣藝?這是什麼意思?”

“你可真夠愚笨的,賣藝就是拿你能吸引人的東西去博別人開心啊,別人看的開心自然就給你錢了。”

“那我該怎麼做呢?”

怎麼做?呂小姐以前倒是偷偷上街看過別人賣藝,那些耍大刀c碎大石c頂缸轉碗的,旁邊總有個人在那裡吆喝吸引觀眾,不過要她自己去幹這活,還真心裡沒數,更何況她乃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參與街頭賣藝這等不入流的買賣。

呂小姐面犯難色,但迫於現狀,又不得不做,思前想後,想出了一個辦法

兩人繼續趕路,走了幾里,到了一個小縣城,此時已至下午。

呂婉玲一進城就找了個市口好的位置,讓伍郎脫了衣服站在那裡,自己去附近當鋪抵押了孫叄少前日送給伍郎的那件錦繡綢衣,雖然有點血跡,好歹也換了幾兩銀子。

呂小姐拿這錢去買了紙筆,只見她眉飛色舞,下筆有神,不一會兒,已寫了滿滿一紙,呂小姐不愧是大戶家的女兒,這幾個字不僅靈氣十足,言語之間也是感人肺腑,但見那紙上寫著:

“街坊鄰居,小生姓周,自幼父母雙亡,與祖父相依為命,家境貧困,無所依靠,前日祖父駕鶴西去,遺吾苟活於世,本欲厚葬祖父,奈何家徒四壁,囊中羞澀,幸得吾天生皮厚肉糙,乃有幾分力氣,今設擂於此,以命相賭,願作木樁,以身試拳,三拳之內,吾若移動方寸,則吾之錢財盡數奉上,若吾僥倖站得穩重,則請君贈銀一兩,倍感涕零。”

寥寥幾句,就把賣藝這事給交代了,呂小姐把紙遞給伍郎,找了個角落躲起來遠遠觀望,免得被人看到,丟了身份,伍郎將紙鋪在地上,放上呂小姐留下的幾兩銀子,就那麼守株待兔。

市口熱鬧,來往路人不少,見伍郎高大健碩,長相奇異,倒是有幾個停步觀望,駐足圍觀的,不一會,人越聚越多,熙熙攘攘一片,但始終沒人敢上前挑戰。

眼見太陽快要落山了,商販們陸續收攤,有一健壯屠戶,路過此地,見眾人圍成一圈,一裸男站於中心,遂詢問左右,路人告知有人求打葬親,屠戶一下樂呵了。

只見他上前打量了一番週五郎,“一輛銀子打三拳,你要是動了錢歸我是吧?”

屠戶問的清楚,伍郎點頭認可。

屠戶又是一陣大笑,這生意好玩,見他袖子一捋,露出一對粗壯多毛的胳膊,深吸一口氣,奮力一拳,這拳結結實實打在伍郎胸口,是有幾分力氣,不過對伍郎自是無用。

屠戶見伍郎氣定神閒,又用盡全力,對著腹部一拳,亦是紋絲不動。

屠戶急了,後退幾步,一個衝刺猛擊,伍郎見來勢兇猛,凝神屏氣,青筋暴起,那身上的肌肉也跟著結了塊的硬土一般。

只聽“邦”的一聲,屠戶的拳頭像是打在石頭上,瞬間痛徹心扉,屠戶疼的抱著手嗷嗷直叫,許久緩過神來,留一兩銀子悻悻然走了

伍郎這幾下,引得圍觀的路人嘖嘖稱奇,氣氛也活躍了起來,周圍一群販夫走卒自負有點力氣的,都躍躍欲試,沒多少時間,伍郎面前已有了好多銀子。

眼看時日不早,伍郎正打算收攤,那邊悠悠走來一個胖胖的魚販子。

這魚販子身材不高,眯著一雙小眼睛,頭戴一頂草帽,揹著一籮筐竹簍,徑直走過來,看到伍郎面前紙條和遍地碎銀,已猜到此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