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換做別人會持續狂喜下去,可是他就是覺得哪裡有些問題。這讓他想到了那個不算十分科學的超感官言論——第六感,他現在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件事。還是需要先放一放。

於是他找到嶽蘭,謊稱自己的研究遇到了瓶頸。想要繼續下去很難,嶽蘭當時也沒多說什麼,只看了他好一會兒,這讓鄧明學感到不安,最後嶽蘭安慰鼓勵了幾句,這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只是從那以後鄧明學就變得比以往要敏感,好像得了某種焦慮障礙。身邊的一些細節瑣碎都被無限放大了一般。比如他和馬歡馨放在窗臺的那幾盆多肉植物,不管是番杏、瓦松還是大石蓮,以前他從來不會過多關注,可現在它們每天的變化他都注意到了。哪怕是一點點顏色退化與缺水的表現;再有就是家裡物品的擺放位置,有一次馬歡馨白天有事回了趟家,鄧明學晚上回去的時候一進家門就問“你白天回來過麼?”,馬歡馨說“是啊,你怎麼知道?”。他答,“因為早上出去的時候鞋架上你的拖鞋是頭朝牆壁放的,現在它反過來了。”馬歡馨當時還說他神經病,這有什麼好注意的!

是啊,這有什麼好注意的?可是他就是注意到了。由於神經的緊繃狀態,使他不得不尋找一些緩解的方式,也許這就是他無意自帶的一些方式。

直到那天,他在一些細節上發現了更為嚴重的事情,他前一天晚上用過電腦之後,注意到筆記本的邊緣與桌面邊緣正好是他一掌的距離,等到他當天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竟發現這距離多了一寸。馬歡馨從來不會碰他的電腦,她有她自己的電腦,而且他怕是自己太過敏感還特意問了她一邊,結果真的沒碰過。

這個發現,讓鄧明學驚出一身冷汗,顯然是有人碰過這個電腦,在他們兩個人都不在家的時候,這個人,會是誰呢?他當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嶽蘭,可是他不能去質問嶽蘭,拿什麼證據和理由去問呢?好在電腦裡的資料只是一些他前期的研究,更為重要的東西早被他轉移到了一枚小小的u盤裡面。

但就是這樣,也足以讓他不得不起些防備之心了,他必須找一個合適的人,來替他保管這樣東西,而這個人又必須足夠使他放心。

當時鄧明學還沒來得及找到這個合適人選,嶽蘭便死了,初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內心裡的惶恐簡直無法言喻,雖然後來調查表明嶽蘭是因為煤氣洩漏導致爆炸才不幸身亡的,但他隱隱感到,事情絕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他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能夠幫他保管這份檔案的人,這個人除了要有能力藏得住東西,還要不能有太多私心,可就這兩點,卻不亞於大海撈針。

正當鄧明學一籌莫展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研究所裡一個女實習生買的一本雜誌,那本雜誌封面上的丁陌晨衣冠楚楚,卻依舊是那副閒散的表情。往事一下湧進腦海,於是鄧明學終於有了打算。

“我想你還是不太明白,”丁陌晨似笑非笑道:“我可是個商人,這玩意應該能賣不少錢,光靠著它,我以後公司也不用開了,隨便搞個私立的醫院,完全不愁客源。”

鄧明學慢慢說道:“雖然我還沒發現這項技術的副作用,不過人體應用方面,還是缺少一些具體的試驗。”

“你是說,咱們先得弄幾個孕婦試試?這也不算難辦,我有一些醫療界的朋友。”丁陌晨道,說得好像鄧明學是來找他合夥開公司一樣。

“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丁陌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