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駝鳥的背上嚎滔大哭了起來,盡情地發洩著自已已是十分壓抑的心情。

四年來我和李華真是含辛褥苦,沒有吃上過一頓任何面做的麵條和一粒清香的米飯,實在忍受不住時,就去了山中擄些個草籽細細地碾了開,小心地煮上一些粥。往往是我耐心地花上個兩三個時辰將草籽的皮去完再熬成香香的稀湯後,李華只需用片刻眨眼的功夫就能吸了個罄盡,然後一雙大眼還向我不停地撲楞。

在這四年中吃的最多的也可以說是就是吃的是魚,我每天不停地搗古著將魚做成種種不同的菜餚,無非就是燒、烤、煮,想盡一切辦法去如何騙著李華說今日的魚不同於昨日的魚,昨日的魚比今日的魚少了個翅膀,然後再看著李華捏著鼻子喝著魚湯。

可是我自己每天看著滿石桌的魚的不同的造型,強迫著自己去吃上些魚的膽汁什麼的提提神。每天吃完後心裡都不停地咒著大海中的魚,怎麼在前幾日還不去絕了種,作些個計劃生育。出了洞看著大海,心裡盼望著遠遠地望著我的太陽,將海水蒸發個乾淨,讓大海涸個底朝了天,然後讓大海對著我哭訴心裡的不滿。

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的沒了個樣,鞋子更不用說也早已去掉了底。我不停地試著將草編些個草鞋,只是始終沒有個家裡老人們做出的樣,用李華的話說是就是個有了吊耳的草筐,用草繩兒繫了穿上不是很是舒擔。李華也總是將個穿了草鞋的腳伸到大駝鳥的腳前不住地比劃,開心的樣子讓大駝鳥也“咭咭”地叫著忽扇著翅膀。

閒下無事時,我和李華兩人將個大大的島早圍著轉了不知多少個圈。走在沙灘上時,感受著腦後的長髮蕩蕩、身上衣服的大袖飄飄、襠下送入的涼風習習和腳下草鞋的踢踢趿趿,到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別有一種心情。

眼見的幾年來,踏遍了這個小島的山山水水,尋遍了這個小島的一草一木,我和李華終無所獲,只能一日挨著一日地過,在洞內一面牆上劃滿了一條條的我記錄日子的橫道,那可是用了大刀硬生生地刻了的,在實在沒法子再在其中加上一條時,我放棄了這一個無絲毫作用的方法。

這幾年來與李華相約著一個人一天地騎著大駝鳥,圍著個小島低低地飛上一圈,想著能碰上個偶爾過來的捕魚的船和冒著黑煙的艦,讓我兩個能有個好機會,對著那些個偶爾上島的好人兒說上幾句話,然後能夠好好地哀求那些個好人將我們帶出這個讓我倆發瘋的無人小島。

如今,我終於看見了一條船,一條高高的掛著三道白帆的大大的船,在碧波盪漾的大海中乘風破浪。老天有眼,終於讓我見得上這個千載難逢的美景,終於能夠踏上人間的土地,終於能夠逃出眼下的這個生天,菩薩大神們真了不起,將這個景送到了我的眼前,這時刻我的頭髮都在唱著歌,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我忽地感覺到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那個白色的點似乎將要消失不見,心中頓時有些著忙亂,停住了哭聲才明白是眼淚兒溼了的緣故,忙不迭地伸手狠狠地抹了去這些個討人厭的淚花,什麼時候不能流,偏在這個時候沒個完沒個了了。看著白點已到的身下,將駝鳥的頭頸一按,大駝鳥早已是呼哨一聲從雲端直直地伏衝下去。

我緊緊地抓著大駝鳥脖間的皮圈上的套索,想著船上可能有些個熱騰騰的大餅那怕就是乾乾的抄面都成,用手抓了吃一口喝上點水,然後閉上眼慢慢地感受,那時讓我去做神仙我都不願,誰如果打擾我讓我少吃上一點,這一生我都會追著他同他鬧個夠,讓他一輩子吃不上一頓囫圇的飯。

船的身影越來越大,終於能看得分明瞭,船的前頭後尾兒尖尖的,樣子有點像家裡二嬸做給二叔穿的直板鞋,三道大大的白帆鼓著風兒很是漂亮,上面許多比螞蟻還小的人影兒開始亂亂地四下裡跑了,還有一些人影聚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