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個將才並未慌張,而是讓章文斌大聲的呼喝著讓少女們排成了兩路縱隊,一個個的發了號,按叫的號進入她在百貨大樓內的臨時的辦公室讓她面試。結果這一天到天黑時也只看過了不到六十人,惹起了門外的少女們的不滿,一個個擠在門前就是不離去,愁得個白臉的郭鳳幾乎成了個黑臉的鴨。

不過這事在城中引起了鬨動,人們爭相傳誦著百貨大樓將要重新對外開放的事,有時也能碰上些遠遠正打著招呼的人們相互大聲的說著,“聽說了沒,百貨大樓要重新開了”,“可不是,聽說是被人買走的”,“那個人真趁錢”,“你說這國家也不管一管,讓個私人這麼亂來”,“早晚會被逮,你直管看就成”。

不少的達官貴人們紛紛託人將自己的兒女欲強行送來,甚至有些人還威脅著說是“如果不讓俺的娃來這裡上班,俺就不讓你們上班”,將郭鳳唬的是油黑的劉海硬生了些微黃,看來這樣下去不久後黃髮也會轉成了白髮。

想了想曾經遇過的一些事,便告知郭鳳可讓每人寫出自己的簡歷,和在公家一樣建個擋案室,這樣誰會什麼做過什麼便一清二楚,郭鳳爽快的應了,這樣以來反而面試的速度大大加快,兩週後即選出了近七十人,最小的年方十八最大的已二十四、五,這主要還是怕擔些擅自使用童工之名,所以合適的歲數成了選人的首要條件。

眼看著沒什麼事,一切進展的十分順利,便與老人們商議後定在春節開張,可誰也未曾料到,當一切都看起來似乎已是非常圓滿的時候,卻又生了變故。

過了十幾日,百貨大樓的裝修已近了尾聲。

下午放了學後,騎著車帶著紅紅慢慢的向家裡行著,一路上看著匆匆忙忙、來來往往的人們,心裡有了些暢快,紅紅哼著小曲開開心心的抱著我的腰,如果認真的說起她現在的歲數,她應是幾個娃的娘了。

剛進的院內,老人們黑著臉立於院中,鄉長臉色通紅呼呼的喘著粗氣,黃校長坐在小凳上眼看著天,村長在緩緩的踱著步,郭鳳呆呆的站著,翠翠拉著她小聲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你回來了,這個事停下以後再說。”老人看著我語氣冷冷的衝著我道。

“別聽他這個老頑固的話,”鄉長立刻搶著對著我大聲的道:“雖然是有一些個人造謠生事,可省長不是說了麼,他會大力支援的。”

我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翠翠已是飛快的跑了過來,依著我撲閃著大眼道:“哥,你可能不知道省報登了社論了,說是要將我們這些擾亂社會經濟秩序的人全清出什麼隊伍,說是還要踩上我們幾萬腳,幾萬腳要多少人踩喲,可真是嚇人。”

“是這麼回事,現在所有的東西還是憑票購買,雖然現在糧票似乎漸漸的沒了些用,可對百姓而言還是主要的購糧方式,如果我們將商場開張,那麼我們收不收那些票?如果不收是不是亂了經濟?如果收是不是與社會主義為敵?這事可真有些讓人為難的緊。”黃校長嘆了口氣道,然後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了我。

隨手接了過看了看,這是一張省報,抬頭即見頭版頭條的是一行醒目的大字,“論社會主義體制下的‘資本主義’”,顯然是有人出了這一篇專題,小題目是“在社會主義制度下豈能允許個人胡作非為”,紅色的字型分外醒目。我細細的看了下去,目標是針對我們這次購大樓開商場的事。

在文章中從資本主義的本質論起,將我們此次購樓欲開新的商場一事做了全面的解剖,其中最重要的幾句話是,“要社會主義還是要資本主義、要無產階級專政還是要資產階級特權、要人民當家做主還是要資本家榨取勞動人民的剩餘價值、要堅持同勞動人民一起走艱苦奮鬥的道路還是要讓死灰復燃的資產階級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四個排比句的用法讓我有些膽戰心驚,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