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里斯人來說,民主和共和已經不僅僅是口號了,而是一種被普遍接受的社會共識,虛君共和連同代議制還是很有市場的。

另外用“氣學”改造而不是完全拋棄儒學的折中方案很對舊式知識分子的胃口,知識精英和政治精英議政本來就是賽里斯的傳統,恢復三代之治那更是冠冕堂皇任誰也挑不出錯的藉口,

所以袁燕倏的父親這類老派知識分子也能接受這本書,甚至康南海覺得這是“抄襲”他《新學偽經考》和《孔子改制考》。

可惜,“小袁那是一點面子都不講”,直言不諱地斥責“那個還留辮子的老糊塗”是在蹭自己的熱度。

老康被氣得發暈,大怒之下開了一本自己穿回去輔佐光緒皇帝重振我大清的穿越小說,名字就叫做《挽清》,在《大公報》上面連載的時候得到了北邊那幫遺老遺少的一致好評,前清廢帝愛新覺羅…溥儀更是這本書的大粉絲。每看一章就“打賞”一件好玩意給“康師傅”。

而我們的袁大師也不含糊,作為應對立馬“寫了”一本《伐清》在《申報》上連載。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這本書他用了“華豐”這個筆名。“白象”在西方語境中不是一個好詞,“五穀道場”太容易讓人想起五穀輪迴之所了,所以他還是選了華豐。

其實這部小說不是灰熊貓的《伐清》,而是他的《竊明》。不過作為一位立志於反清復明的洪門聖賢二爺,《竊明》這個書名太不政治正確了。

不過“康師傅”到底是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直到1927年去世也沒有把《挽清》寫完,這場明清之戰還是年富力強的“華豐”贏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如同鴻漸先生預料的那樣,《宰執天下》一炮而紅,哪怕這本書一直沒有寫完,不過他也坐穩了白話文第一人的這把金交椅。

這可不是我們“鴻漸先生”自封的,而是當時社會各界和左右各派公認的。

為什麼袁大師在此之後的二三十年中隨便噴人都沒有被他噴的那些人怎麼樣,除了自帶的黑科技系統之外,他這個名頭也讓想要對付他的人非常之忌憚。

不說他的其他身份,就憑白話文第一人的名頭,不管是殺還是抓,這個政治後果別說賽里斯政治強人們,就連世界各國的列強也不一定消受得起。

然而,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本小說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所以就帶歪了整個中國文學界的發展方向。以至於在此之後,無穿不成書!

比如說,“鴛鴦蝴蝶派”的扛把子張恨水在《宰執天下》的啟發下,居然專攻起紅樓穿越文了……

和原本那條時間線一樣,他在1922年寫了一本名為《真假寶玉》小說,但是原本的一本中篇小說卻成了一本長篇穿越小說。

《真假寶玉》的大致思路和後世的紅樓穿越文差不多,就是“現代人”穿到賈寶玉身上重振賈府順便大開後宮的故事。當然啦,這本小說那也是好評如潮,甚至比《宰執天下》還要受讀者歡迎,讓他狠狠地賺了一票。

袁燕倏看到這本小說的時候心情那是相當、相當、相當滴複雜,不得不找機會親自出面勸說張恨水,勸他不要執著於紅樓穿越文,更不要太在意金錢利益,而是要負起社會責任寫一些反應現實生活的“現實主義”小說。

幸運的是,小張還是蠻聽話的,最後還是把《金粉世家》和《啼笑因緣》給寫出來了,但是他的成名作《春明外史》就在這條時間線上“消失”了。

不幸的是,我們的袁大師只管得住“鴛鴦蝴蝶派”的張恨水,管不住其他人,特別是新派武俠小說家們。

這幫傢伙本來就覺得寫武俠小說挺丟分的,看到穿越小說這種高階大氣上檔次的題材那還不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啊。

回國之後的袁燕倏很快就發現平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