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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順著小路看,確實,兩邊草木葳蕤,遮天蔽日,日落後光線昏暗,這裡像是一個秘密空間。王言卿問:「你只有一個人嗎,你的護衛呢?」
傅霆州心想王言卿終究是嘴硬心軟,她說著不信任他,卻忍不住關心他的安危。傅霆州說:「他們去引開錦衣衛了。陸珩這個人難纏的很,稍有風吹草動他就起疑了。」
傅霆州不放心讓任何一個男人碰卿卿,於是親自涉險帶她走。王言卿手腕被他攥著,亦步亦趨走在悄寂無人的小道,問:「你真的是我二哥嗎?」
傅霆州嘆息:「當然。你從七歲就來傅家了,祖父怕下人怠慢你,讓你跟著傅家小姐的輩分,一起叫我二哥。」
王言卿點頭,又問:「我喜歡吃什麼?」
她怎麼想起問這些?傅霆州皺眉,想了想說:「牛羊肉?你祖籍大同,那裡常年和蒙古人開戰,你的飲食也偏向蒙古。」
「那我喜歡什麼顏色?」
「朱紅茜粉。」傅霆州嘆氣,「你還在懷疑我?說來還是怪我,先前我因為五城兵馬司的職務和陸珩起了齷齪,他這才借擄走你來報復我。你確實在鎮遠侯府長大,侯府裡有許多你的舊物,其他公侯家的人來傅家做客時看到過你,他們也可以作證。」
傅霆州從來沒有把王言卿懷疑他這件事放在心上,鎮遠侯府內處處都是人證物證,只不過現在在南巡,傅霆州暫時沒法展示。在他心裡,王言卿生疑是因為陸珩這混帳給王言卿洗腦,等回去後,他有的是辦法讓王言卿相信。
現在離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外面的人拖不了多久,陸珩隨時可能回來,他要趕緊將王言卿送走。只要把王言卿帶出錦衣衛的地盤,就算陸珩過來搶人傅霆州也不怕。大不了鬧到聖前,讓皇帝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理虧。
傅霆州走得快,王言卿被他拉在後面,近乎是小跑。忽然王言卿痛呼一聲,身體委頓下去,傅霆州一驚,連忙回頭,見王言卿彎腰捂著小腹,臉色蒼白,嘴唇緊咬,看著非常虛弱。
並不是中箭,傅霆州微微放心,隨即又提起來。他意識到自己忘了王言卿還在來小日子,剛才一心趕路,完全沒顧及她的身體。傅霆州靠近王言卿,扶著她問:「怎麼了?」
王言卿搖頭,虛弱地說:「沒事,緩一緩就好了。」
傅霆州往來路看看,立刻作出決定:「我抱著你走吧。」
王言卿捂著小腹,沒力氣拒絕。傅霆州圈住王言卿胳膊,正要將王言卿打橫抱起,突然感覺到側腰一痛。
傅霆州不可置信地抬頭,王言卿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她緊緊握著刀柄,鮮血不斷從傅霆州傷口流出,染紅了王言卿手指,頃刻就打濕了她身上造價不菲的瑩白色妝花雲錦。
傅霆州從小就被教導如何上陣殺敵,被偷襲後,他理當立刻反擊,殺掉偷襲之人。她離他這麼近,傅霆州輕輕一折就能扭斷她的脖子。但傅霆州不忍心動手,他忍著身上的痛,問:「卿卿,為什麼?」
王言卿膚白勝雪,眸如墨玉,這是他看習慣了的臉,但此刻,那雙眼睛裡早已不見他熟悉的溫柔乖巧模樣,而是冷若冰霜。王言卿冷冰冰看著他,說:「鎮遠侯,我為了兩家顏面,再三忍讓,沒想到你不識好歹,竟然越來越過分。你連我喜歡的口味和顏色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和我朝夕相處了十年的哥哥?」
鮮血汩汩湧出,從王言卿手指上蜿蜒滴落,已經在地上積了一小灘。因為失血和疼痛,傅霆州的臉色快速蒼白起來,但他始終盯著王言卿,完全沒有搭理身上的傷口:「你說什麼?」
「我十分厭惡羊肉的羶味,也不喜歡大紅大綠。你見我來自大同府,就想當然認為我喜歡吃牛羊肉,簡直貽笑大方。」
傅霆州死死盯著她,彷彿她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