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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坐在寬闊的圈椅上,聽到傅霆州進來,她起身,欠身行禮:「鎮遠侯萬福。」
傅霆州見她如此模樣,心中一絞,說道:「你如今已和我這般生疏了?」
王言卿抿唇笑了笑,改口道:「我怕二哥責怪我。」
她說的是南巡時她捅傅霆州的那一刀。傅霆州搖搖頭,一語帶過:「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兩人相互問安,一笑泯恩仇,似乎又回到從前。傅霆州坐下,他看到王言卿穿著一身瑩白立領襖,外罩白色鑲絨邊比甲,下系紅色馬面裙,裙帶自然垂落在膝上。
這一身說淡有紅色搶眼,說艷看起來又十分清淨,尤其是裙闌上繡著形態各異的小老虎,王言卿端坐在椅子上本來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這些小老虎給她增添了許多可愛,霎間拉近了距離。
自從王言卿「失蹤」後,傅霆州每次見到王言卿都覺得她穿的很素淡,他原本以為陸珩苛待她,可是後來發現,是王言卿偏好這樣的打扮。
傅霆州雖然不太懂女子衣著,但人對美的感知是相同的,他也不得不承認,王言卿在傅家時衣著雖然華貴,然而有一種緊繃感,像努力在所有地方都雕刻出花紋的金鑲玉,美則美矣,卻少一分大方。如今她身上的顏色變少了,姿態也放鬆下來,反而如無價明珠,自然而然散發出奪目光輝。
一個人的狀態能反映出很多東西,曾經傅霆州還能欺騙自己傅家對王言卿很好,但看她如今的狀態,傅霆州才知道,她在傅家時到底有多麼不開心。
傅霆州暗暗嘆氣,說:「你這身衣服獨具匠心,很襯你。」
王言卿淺淺笑笑,道:「謝二哥抬愛。」
要是王言卿沒記錯,這應該是傅霆州第一次稱讚她好看。以往傅霆州將她帶在身邊,視她為所有物,從他的眼神中能感覺到王言卿很有吸引力,但他真正開口承認她好看,卻唯有這一次。
換在兩年前,這樣的話足夠讓她赴湯蹈火、奉獻一切。但現在聽到,王言卿只覺得平靜。
可能是聽多了陸珩不間斷的誇讚,再遇到男人讚美她,她也不會生出傾其所有回報的念頭了。
傅霆州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說:「這是翡翠的賣身契,以前統一放在府裡,現在她跟著你,這些東西還是由你保管吧。」
王言卿看到盒子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點頭道:「謝二哥。」
傅霆州以給王言卿送翡翠賣身契為藉口登門,但說完後,他卻不知道還能聊什麼。屋中陷入沉默,氣氛微微有些尷尬。傅霆州靜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開口:「卿卿……」
「二哥……」
王言卿也在同時開口了,兩人一怔,王言卿退步,說:「二哥你先說。」
傅霆州覺得這件事遲早都要做個了斷,便說道:「卿卿,墜崖那日是我對不起你。我忘了你的生辰,還逼你去做不喜歡的事情。關於洪晚情……」
王言卿沒有讓傅霆州說完,突兀打斷道:「二哥,你也說了那是過去的事情,我都忘了,不要再提了。」
傅霆州看著她,目光沉默:「你還在怪我?婚約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沒關係。」王言卿說,「二哥你雖然繼承侯爵,但畢竟年紀輕、資歷淺,府外難免有人不服你。永平侯府空有名望卻沒有實權,武定侯脫離前線久矣,需要有人代他執掌軍隊,而你,也需要後盾在朝中保駕護航。聯姻是最簡單有效的結盟,這對三方都有利,你的抉擇再明智不過。」
傅霆州皺眉,王言卿還是這樣乖巧懂事,傅霆州卻覺得不妙。傅霆州穩住那些不好的預感,說:「但在我心裡,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妻。」
傅霆州深深看著王言卿,試圖讓她感受到自己話語中的真心,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