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看看薄情人。”禪宗漸漸湊近他薄潤的唇,目光柔和下去。“好生奇怪,你待小景那麼溫柔,卻待我如此冷淡。”

“噢。”禪睿只管看書,“大概是小景不會找我算賬的緣故。”

“生病了嘴巴倒厲害了不少。”禪宗輕啄在他唇間,順勢坐上他的榻沿,一邊皺起眉,“好苦。”

“小睢都說了才服完藥。”禪睿拍掉他捧著自己的手,見他又捉了一縷發在指尖玩,無奈道:“你好煩。”

禪宗猛然翻身壓倒他,像是要證實這句話,與方才輕柔天差地別的捧拿住他的臉,狠吻下去。禪睿比誰都要了解他啊,當下自然知道這傢伙又鬧脾氣,心下嘆了口氣,手掌輕輕拍順在他結實的後背。

“沒有蜜餞嗎。”吻完之後的禪宗嫌棄的擁緊他,“好苦。”

“我不好甜食。”禪睿整個人被他像是困縛一般的擁在懷裡,書頁都要壓皺了。

這個人雖然大多時候都可惡的緊,偏偏也總有那麼些時候會變得極其幼稚。每日見不到他就會黏成牛皮糖,禪睿不知這到底是好是壞,也不知這到底是歡喜還是佔有。但顯然,他恐怕並不討厭現在這樣的禪宗。

倒比昨日欺負他的時候可愛多了。

“不是今日要帶小景去看父親嗎,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時候還早。”禪宗奪過他的書,“陪我說話,不要看它。”

禪睿倦揉著眉心,去夠了夠,“沒衝突。”

“我說過的吧。”禪宗順手將書後拋丟開,拽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這裡,“我在的時候不要看我之外的任何東西。”末了他又加了句,“禪睿和小景也不要。”禪睿想說什麼,被他按埋進胸口,只聽他煩躁道:“不是生病了麼,還是睡一會兒好了。”

也不知道禪睿到底睡著沒有,總之禪宗緊緊抱著他,哪怕已經熱到背後都是濡溼的汗,也不肯放鬆半分。

沒錯。

他半斂起眸子,垂頭抵在禪睿額前。聞著懷中人蘊含藥香和青竹的味道,有些自暴自棄的想。

他就是個佔有強烈的瘋子,他絕對不會將這個人與任何人分享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任何人都別想。

***

禪景在禪宗院中等他,心裡想著該怎麼和長兄說說春試的事情,又莫名想到了昨晚的登徒子,稚朗的臉上一紅。

……神出鬼沒……真的是男鬼啊……要不要告訴長兄請道長來呢……

他習慣性的撥動著額前碎髮,午時絢爛的日光穿過鏤雕窗扇投影在他明朗舒俊的眉眼間,讓一雙貓眼更加琉璃瀲灩。少年悶悶地糾結著,渾然不知心心念唸的男鬼正撐首坐他旁座把玩著桌上的鮮果。

果子是今晨新摘的,冰鎮過還有著水光粼粼珠子,和著那色澤亮麗的果子分外引人垂涎。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滑動在果面上不知撐首想著什麼。霧濛濛的黑眸靜靜,難得的沒有去戲弄小鬼,只聽小鬼在一旁發呆似的喃喃。

“……這些年我是做了不少壞事……可是道長都小罰示戒了,不會得罪鬼神吧……男鬼也好斷袖嗎?……騙人……”

潺淵嗤之以鼻,心想那個悶騷偽道士自己還養著一個呢,怎麼不教教這笨小鬼讓他開開竅。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小鬼未免太依賴偽道士了吧,半句不離口。

他輕哼一聲,將手中的果子塞進禪景猶自發困呢喃的嘴裡。順俯身過去扳住禪景乾淨的臉,左右打量,輕佻地吹了吹他額前的碎髮,又忍不住揉了揉,活像逗弄才長牙的小奶狗。

“偽道士教你什麼?犯蠢嗎?”

潺淵沒現行,禪景只能瞧見一片陰影籠罩過來,看不見他確切的模樣,卻聽出了他的聲音。小奶狗立刻瞪大眼氣勢洶洶的晃頭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