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參加的那幾次。”

“除去他們抓我的那次。”

“你是被他們抓來的?”

輪到皮爾斯瞪大了眼睛,他從來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是的,那是一次行動組織得很好,金體警察出動,把我也抓了。我當時藏在雞舍裡。真是一次成功的行動。”

實際上,皮爾斯曾經也願意加入黑色旅,佩帶頭顱徽記和機槍彈夾到處轉,所有人看到了都會感到恐懼,這樣至少可以取回那支手槍,持有它,公開地帶在制服上,還可以用捉弄來報復那個德**官和日爾曼軍士”

監獄原是英國人的一個別墅,後被徵用,因為德國人在公園裡安放了高射炮。這是一個稀奇古怪的別墅,位於一個南美朽樹公園中,可能原先就有監獄的氣氛。有許多塔樓、平臺和大煙白,原先有大鐵門,後來又加上一些。

現在,房間都改成一間間牢房,樣式很怪,地板是木頭和亞麻油氈的,牆壁上有大理石壁爐,洗臉池和洗下身盆堵滿了破布。塔樓上有荷槍實彈的哨兵。平臺上犯人們排隊打飯和分散著放風。

皮爾斯到時正是開飯的時候,他突然感到很餓。人們也給了他一個飯盆,讓他排隊。

犯人中間有許多是倒賣糧食的,私自屠宰的,走私汽油和倒賣英傍的。真正意義上的罪犯不多,反正現在也沒人抓小偷了,還有些人在服以前判的刑,因為超過了為獲得赦免而要求參軍的年齡。

在這裡政治犯很容易區分,因為臉上青腫,審訊時被打的緣故。一看就知道皮爾斯也是“政治犯”他喝湯的時候,過來一位大塊頭青年,臉青腫得比他更厲害。光頭,戴著一頂有帽舌的帽子。

“他們打你了,朋友?”

皮爾斯看著這個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

“沒打你7”

“我!他們每天審訊我,用牛筋鞭子打我。”

他說話時很自豪。好像這對他是一種榮譽似的。

“如果你要我的湯,拿去吧。”

大塊頭的青年對皮爾斯說。

“我不集吃。因為喉嚨積血。”

向是為了證明一般,他向地上吐了一口紅痰。皮爾斯很感興趣地看著他,對能吐血的人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敬佩,特別喜歡看肺結核患者是怎麼弄的。

“怎麼。你患肺結核了。”

“可能是他們把我變成肺結核患者。”

光頭在說話時顯得有些莊重。

皮爾斯敬佩光頭,他們可能會成為真正的朋友。他把湯給了自己,對此皮爾斯很高興,因為太餓了。

“如果這樣下去,”

光頭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他們把我一生都毀了。”

“你為什麼不報名加入日爾曼旅。”

光頭站起來,用腫脹的眼睛看著他。

“說,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你是誰?”皮爾斯說。

“你從來沒聽說過紅狼嗎?”

紅狼誰沒聽說過呢?巴黎的警察局遭到襲擊,德軍的司令部大樓裡發生爆炸,每次奸細失蹤,人們都會偷偷說出一個名字:紅狼。

皮爾斯還知道紅狼十六歲,原先在工廠當機械工。這是那些為了免除勞役在工廠工作的青年人告訴他的。因為他總是戴著帽子,總是談論著抵抗。他酷愛甘油炸藥和定時炸彈,他在那個工廠工作好像就是為了學習製造地雷。有一天,鐵路橋被炸,以後在工廠再也見不著他了。他離開了巴黎。夜裡才會進城,他帽子上一個法**隊的標誌。隨身帶著一把手槍,留著長髮,人稱紅狼。

現在,紅狼就在他面前,還戴著那個帽子,但軍隊的標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