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少爺,難道剛才那位不是郎夫人?”

姜君臉上不見絲毫調侃,郎曄也就直說了:“我未過門的媳婦。”

“嘖嘖,未過門就相處整整三日……”遲鈍小婢女還有點缺心眼。

“秋菊!不可無禮!”姜君急忙阻止。

郎曄怎可能跟個小丫頭計較,不以為然道:“這三日她跟姐妹在一起,可不是跟我。”

“下人沒有規矩讓郎少爺見笑了,我回去定要加以責罰。”

郎曄隨意擺擺手:“這麼上綱上線幹什麼,她只是誤會了而已。”

姜君奇道:“郎少爺倒是生的一副好脾氣啊。”

郎曄直接一把攬住姜君的肩膀,大步往前走去:“若是事事都要計較個長短,那人活著不得累死?走走走,一起去喝一杯。”

姜君還在回味他的話,被他搭上肩膀立馬渾身一僵,心道:你會不會太自來熟了?

小婢女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大吼道:“放肆!快把你的狗爪子拿開!”

狗爪子?我的?郎曄從姜君肩上撤回手臂,定定地看著自己胖胖的手指出神,樣子莫名喜感。

姜君趁郎曄不注意,給了婢女一道凌厲的眼神,寬慰郎曄道:“我素有潔癖,倒不曾與人如此親近過,小竹無心之語,郎少爺千萬不要介懷。”

“你小子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什麼王孫公子?”郎曄回過神來了,這姜君衣著氣度頗為不凡,言談舉止又分外有禮,還帶著婢女,怎麼看都不是普通人家。

“倒讓郎少爺看出來了,家父的確是官身。”

“我就說嘛,說話這麼彆扭,儀態又是這麼合度,還有潔癖,你指定是哪家大少爺!”郎曄大咧咧道。

姜君哭笑不得,這小傢伙雖然有些眼力見,但明顯不多。眼神示意婢女不要再多話,繼續道:“郎少爺不是要請我喝酒麼,可有什麼好去處?”

郎曄頓時愣住了,是啊,南安這犄角旮旯去哪喝酒合適?家裡肯定是不行了,翟斐那家子指不定還在家裡鬧騰,這街邊倒是有賣桂花酒的,但請客總不能站著,弄幾塊臭豆腐就酒吧?這大少爺名字都這麼霸氣,顯然是見過世面的,太寒磣了有點說不過去啊。

“要不去前面那家怎麼樣?”姜君主動解圍。

郎曄順著他的手勢看去,燈火通明的大樓跟南安的地標建築似的,赫然是明樓。

似乎好像也許也只有這家上點檔次了,郎曄自然不會小氣:“走!”

“我對明樓的老闆一直非常好奇,這招牌上的兩個草書大字可謂登峰造極,不知是哪位高人留下的,不知此次能否有機會接觸一下。”姜君望著明樓的招牌不無讚歎道。

郎曄有點驚訝,這倆字是明泉硬要過去的,自己為了糊弄他,就直接寫了狂草,兩個字差點寫出千軍萬馬的氣勢,即使有書法功底的都不一定認得出來,這大少居然能認出來?不簡單啊。

“你會書法?”

“略有涉獵,只是興趣而已。”姜君非常謙虛。

郎曄也想不通,明月大概腦子被什麼砸了,居然還真把這狂草做成了招牌,她難道不怕別人認不出來?

“這倆字好像有些糊弄,有什麼好的?”

姜君還真煞有介事地評價起來了:“看得出這位大師寫得的確隨意,可能正喝的微醺,但正因為如此才更顯得流暢自然、圓轉如意。這筆鋒雖然略顯雜亂,但卻沒有半分雜糅,承轉之間纖毫畢現,宛若天成,實是難得的佳作!”

正主臉紅了,被人這麼當面誇還是得害羞一下表示尊敬的,但也對這年輕人的眼界和見識有了客觀的評價,這絕不是個紈絝公子哥!

“哈哈,姜少誇得有些過了。我們進去吧,說不定還能見著老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