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礫堆砌的路標,悶哼了一聲。吐出口血來。
眼前模模糊糊,從當空飛來一個人,飛快攬住她的身子喊道:“綰綰?你怎麼樣?”
蘇綰的面前漸漸暗沉,腦中卻十分清醒。知道蘇洛陵此刻正抱著自己,便安心地閉起了眼睛。殊不知,藏在懷裡的那封信,早在那一甩之間,飛落在了枯草之中,兩人都未曾發覺到。
夜半篝火如螢,蘇綰睜開眼之際,才發現自己睡在荒郊野外,身側一捧柴火熊熊燒著,上面還架著半隻烤地“滋滋滋”響的野畜肉。被剝皮去骨之後,面目全非,哪裡還認得出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香味兒撲鼻,肚子便“咕嚕”一聲,極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這野味兒可與上回的烤魚不一樣,一股子奇香裊繞在荒野上,令人的五臟廟不自禁地就開始揭竿起義了。
坐在一側的蘇洛陵見她醒了,就遞過來一囊水,說道:“拿著,你受了內傷。”
內傷?蘇綰這才覺得胸骨一點點地刺痛,喉口血腥味兒極其地重。她訥訥接過水,看見雪影與雪梅娘被分開兩地栓著。雪梅娘垂頭喪氣,一副自責的模樣,而雪影像是一團融進黑夜的闇火,在星空下熾烈自殘著自己的烈傲。
蘇洛陵從行囊當中取出一瓶藥丸:“虧得早有準備,你暈後我已讓你服下一顆,現在起來再服一顆。”說著已倒出了一顆伸到蘇綰面前。
蘇綰看了看。壓著胸口撐起身子。人暈後哪裡會知道自己吞嚥,可想那顆藥蘇洛陵是用什麼法子讓她吞下去的,頓時面色燥紅,唇角發乾。低著頭拈起那顆黑色烏亮的丸子,閉著眼睛就吞了下去,灌罷幾口水,才覺藥性已行走血脈,此時胸骨的那陣刺痛果然緩和了不少。
他對她身體上的傷痛,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治療,減輕她因為**創傷而感覺到的痛苦。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心上留下的血口,他能拿什麼藥來治癒呢?或者說,其實他一直都不曾在意那些傷,並不認為那些會是傷害吧?
蘇綰低低說了一句:“謝謝。”將水囊放到身側,態度有些生硬起來。
蘇洛陵細微地蹙了下眉:“剛才聽到你肚子叫,我打了野味兒來吃,你若不嫌棄就暫時填一下飢。”
蘇綰點頭,從皮靴裡拔出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給蘇洛陵:“用這個吧,省事兒。”
蘇洛陵笑著接過,邊割了一塊似乎看起來像迷你兔腿兒的肉給她。那香味實在是誘人,蘇綰也只是猜測,大約是隻未成年的兔子吧,就接了過來,吧唧了兩下就嚼進了肚腩中。意猶未盡了一番。又自己動手割了幾塊下來打牙祭,吃地不亦樂乎。
蘇洛陵只是坐在一邊,微笑著看她將半隻畜肉都吃下去,然後踢掉了篝火說道:“能不能走?”
蘇綰剛收好那柄匕首,抬頭微愕:“去哪兒?”
“因為你而耽擱了半天的行程,總得補回來的。”蘇洛陵說得雲淡風輕。
蘇綰差點兒沒被氣地再吐一口血,豁地起身怒視蘇洛陵半天,但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背上自己的行囊率先跨上了雪梅孃的馬背。
她就知道,蘇洛陵的好心背後,絕對有令人髮指的陰謀!她這會兒傷都沒好過。就催死人地趕路,比剋扣農民工工資的黑心老闆更加可惡!氣得胸骨又如亂釘似地胡亂紮起來,她哼都不哼一聲,就夾起馬肚,狠狠揚鞭:“駕!”朝黑夜裡奔去。
蘇洛陵擰起了眉毛,不知為何心口的地方陡然扯痛。他慢慢摸上心臟的位置,讓溫厚的手掌覆蓋住不知為何而亂跳的心率,將那股子疼活生生壓了下去。而後亦背上行囊,飛身上馬,急追蘇綰而去。
兩人兩馬都像賭氣似地,不要命了地趕路。到了凌晨卯前一刻,正是最黑的時候到了兵營轄區內。
紮實的木頭柵欄以及那個巍峨粗狂的虎庭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