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控制。

她很害怕,她會在秦澤宣的面前濃烈地表達出對他的感情;她更加害怕,這樣的感情會超出她的控制。

寧飄兒心裡充滿了一種虛飄的惶恐感。

她想掙脫他的擁抱,可是更加知道她不能這樣做。所以她便換了一種讓自己解脫的方式,嗔怪道:“你這樣,我還怎麼看這些資料?!”

他的手指一圈又一圈地纏著她長長的髮絲,沙啞地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那就別看了!”

他的霸道在此刻又佔了上風,徑直拿開寧飄兒手上的資料,不由分說地攔腰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一步一步地上了樓梯,向臥室走去。

他還振振有詞地對她說:“你有了寶寶,應該好好休息。”

她順從地將頭輕輕地埋在他的懷裡,沒有作聲,倒顯出一種羞澀的姿態來。秦澤宣心底頓時盈滿了幸福。

如果時間可以停住,他想祈求上天讓這一刻永遠地定格。

寧飄兒臉燙如燒,此時的感覺如同青澀少女一樣,心跳忽快忽慢,腦中一片空白。

她驚心地發現,原來自己竟然這樣眷戀著在他懷裡的溫暖感覺。

這種久違的溫暖,現在又回到她心裡,一時間,寧飄兒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如果在這幸福的表相下面,掩蓋的不是欺騙,不是利用,不是相互的猜疑,那該是多好。

可是‘如果’的事,永遠只是飄渺在夢中的假設而,真相,卻往往是刻苦銘心的殘忍。

人心到底有多難懂?!

寧飄兒不想再去猜測,也不想讓自己再為誰而動搖!

湛藍的天空,飄著絲絲縷縷的雲。

遼闊的海面,徐徐吹來的海水,吹『亂』了寧飄兒的長髮,沾在她的臉上,『迷』了視線。

她輕輕地撫開發絲,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寂靜,看著顧秋遠道:“不是說,有事情要告訴我嗎?”

顧秋遠正仰躺在太陽傘下面,取下臉上的墨鏡,笑容慵懶地道:“騙你的。不這樣說,你怎麼會乖乖來到這裡呢?”

“你……”寧飄兒不由得瞪他。

“又是騙你的,沒事,我又怎麼敢勞你寧上姐的大駕呢。”顧秋遠這人說話一向沒個正經,總喜歡這樣牽著他情緒走。

寧飄兒心下一沉,睫『毛』顫了顫,聲線平平地道:“到底有什麼事?”

“在我告訴你這件事之前,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顧秋遠愜意地拿起桌上的果汁,又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椅子上面,看著眼前遼闊的海面。

“你想問什麼?”寧飄兒看著他的臉,不知怎麼地,心中不由得心虛。

“遇到搶劫的時候,秦澤宣為你挺身而出時,你是不是真的感動了?是不是真的打算就這樣忘記以前,原諒他,跟他在一起了?”顧秋遠的視線飄向了她,落在她的臉上,便定住了。

在他的注視下,寧飄兒的呼吸有些困難。

的確。

在看到秦澤宣受了重傷,還奮不顧身保護她時,在看到秦澤宣奄奄一息,似乎快要死去的時候,她心裡是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大痛楚,淹沒了她所有的恨意。

有那麼短暫的一刻,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秦澤宣不能這樣死去,為此,她做什麼都願意。

“怎麼不回答我?”顧秋遠看她遲疑的樣子,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她的心思。

“你盡問些無聊的事情!”寧飄兒鐵定了心不回答他,裝出一幅無所謂的態度來。

“很好。如果你真覺得這是無聊的問題,那就好。假若,你真是如此不在意他這個人,那接下來我告訴你的事情,就不會讓你難受了。”顧秋遠凝視她,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