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縫間以及手掌都不遺漏。清音垂在胸前的發上,也凝聚著血色,自己卻絲毫沒喲察覺。

冥帝放開了靈荼的手,清音擦完,便拉起被他放開的另一手,細細的,不讓一點髒汙在靈荼的身上。

來來回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將她身上的血漬擦淨,清音本想替靈荼換一身衣裳,但是礙於冥帝在,只能將她的領口拉開,將錦被覆了上去。

靈荼閉著眼,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清醒著。

清音手腕發酸,她忙完了,才低頭向冥帝望去,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差一點又掉了下來。

一瞬間的錯覺,清音便以為是他的血,她就怕,冥帝會有一日同靈荼一樣。

清音腳一彎,便坐到了他的面前。她使勁握著手裡的溼巾,抖顫著,覆上了冥帝的面頰。

而他,卻像是在愣神,突然的臉上一冷,讓他驚的避開,滿目警惕。

那般的小心,那般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清音滿心酸澀,像是狠狠被人剮了一刀,她努力的想要笑,便勉強開出淡淡的若花般的純淨,“我只是擦一下”。

說完,便不顧冥帝反應,身子跟著向前挪一步,她左手扶上他的面頰,右手,便緊抓著那溼巾擦拭著他的臉,越擦,那血漬便越是淡,可是,逐漸的,竟會慢慢向旁邊擴散,就像是那絕望的茶糜花,開到了男子的下巴那裡。

清音圓睜著雙眼,此時的冥帝,更添幾分嗜血之姿,卻不是她所熟悉的。

“你的手怎麼了?”冥帝一握,便拉住了她的左手。

他將清音用力蜷起的手掌翻開,女子不從,卯足了勁,冥帝見狀便伸出另一手,抓著她的手腕,將她五指一根根掰開。

那刺破的眼,一個個呈現出來。像是張著的小嘴般,幾點刺得深的,還在殷殷透著血絲。

“這又是怎麼弄的?”冥帝忽的將她的手甩開,清音吃痛的送掉,手上抓著的毛巾便‘啪’的一下再空中跑過,落在了柔軟的地面上。

“我。。。。。。”。清音想要答話,她驚愕回過神後,便望向了冥帝,只見他一臉怒意的瞪著自己,雙目中蓄滿了寒冰,瞅地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冥帝毫無表情的望向靈荼,眼角,洩露出一絲無奈,“朕,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清音。。。。。。 ,你還要震不放心嗎?”

冥帝起身,腳裡面像是被灌了鉛,走了幾步,都是那般的沉重。清音心疼的望著男子的背影,他已經處在了邊緣,自己又怎能老師讓他擔心呢。

她真怕,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也會被壓垮。

清音不敢再想下去,突然便有一種濃烈的感覺,才那麼想著,她就毫不猶豫的賦予了行動。

冥帝透著窗格,望向外頭的明月,身後,一股很小的力將他擁了起來,他詫異的低下腦袋,只見清音的手交疊在自己胸前,手掌握著自己的手腕,慢慢收攏。

清音那樣的抱著冥帝,她並未從他腋下傳過去摟上他而是雙手揚開,連帶他的整個身子都擁在了自己的懷裡。

高大健壯的體魄,如今卻被女子那嬌弱護在身前,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協調,卻絲毫不顯突兀,遠望而去,反倒是溫馨極了。

冥帝望著她的一雙小手,從那抓的指尖泛白的力度,便可看出她胸中的悸動,以及此刻的心緒不寧。

清音頭靠在他的肩上,那般充滿保護欲的動作,倒是被她體現的淋漓盡致。冥帝也為覺得不妥,他沒有刻意去掙開。

“皇上,你乏了嗎?”

冥帝將視線再度望向了外頭,月影,淡的如一張削薄的宣紙,暗夜沉澱,月色如稠,隱射進來的柔和包圍著二人,在身前留下碎亮。

“朕。。。。。。早就不知道了睏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