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鍾影的通話後,顧寒夜仔細想著前一晚的事。

他之前已經猜到是馮向月做的,但這件事蘇家父母有沒有參與,他還不確定。

不管怎樣,當蘇盛年把馮向月介紹給他,且明顯有意撮合他和馮向月的時候,顧寒夜對玖瑤的這對爹媽,就已經厭惡至極了。

他們過去所做的種種,以及昨晚給他介紹別的女人,這些事隨便哪一件,都不像是對待親生女兒的做法。

但顧寒夜對蘇家人的調查尚沒有眉目,一切還不好下定論。

不管結果如何,顧寒夜已經越來越理解,為什麼玖瑤那麼難以對他建立信任。

至親父母都對她如此,她還能期待誰?

當然,除了楚凌風。

想到這,顧寒夜撥通了阿飛的電話。

“調查清楚沒有?”

阿飛回答道:“查清楚了,那女人叫慕盈,早些年就待在楚凌風身邊了,是他的貼身醫護,也是楚凌風叔叔的內應,算是個雙面間諜,但其實她只衷心於楚凌風一人,楚凌風能奪回楚氏集團,她的貢獻很大。”

顧寒夜沉吟了片刻,昨晚那慕盈找玖瑤說話,顧寒夜就知道她身份不一般,果然是和那楚凌風有關係。

至於她對玖瑤說了什麼,為什麼玖瑤沒有告訴他,顧寒夜暫時不想揣測,他相信玖瑤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但顧寒夜還是交代了阿飛一句,讓他暗中關注玖瑤,務必做好安保。

江城國際酒店,另一間套房裡。

宿醉的程小羽還沒醒。

手機在她枕邊震動,她把手機扔遠,翻了個身繼續睡。

時沉淵正好剛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床上手機在閃,拿起來看了一眼。

來電的人是“花姐”,想著可能是程小羽的朋友,或者同事,時沉淵沒有管,只是暫時按了靜音,之後通話自動結束通話。

沒兩分鐘,花姐又打了過來,時沉淵想,也許是找程小羽有急事,便去叫程小羽,結果這小酒鬼直接把頭蒙在了被子裡。

時沉淵滑開螢幕替她接聽了,還沒開口,電話裡傳來暴躁的聲音:“臭丫頭,幹什麼呢,怎麼不接電話!”

時沉淵皺了皺眉頭,對方語氣有點衝,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大姐。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好,程小羽在睡覺,不方便接電話,您找她有事?”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愣住了,沉默了兩秒,警惕而疑惑地問:“你是誰?”

“我是小羽的朋友。”

“她在睡覺,你為什麼在她身邊?”

時沉淵揉了揉眉心,想著這位大姐警惕心倒是強,但他也不想多講太多,便說:“她昨晚喝醉了,我送她回來。如果您有急事,我可以代為轉達,沒事的話……”

“我有事!不用你轉達,你立即讓她接電話。”

這是命令的口氣,時沉淵扯了扯嘴角,想著反正也跟自己沒太多關係,又覺得對方似乎真的著急,就說了句“稍等”,然後走到床邊,扯開被子,撥開程小羽臉上的頭髮,輕輕拍了拍程小羽的臉。

“找你的電話,好像是有急事。”

“誰啊……大早起的……”程小羽哼唧著。

時沉淵給她看了眼螢幕:“花姐。”

程小羽突然睜開了眼睛,睜得很大,“我滴個老天爺……”

“怎麼?”

她用口型對時沉淵說:“這是我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