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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安王的眼光,看著沐廣馳和清塵。
終於,沐廣馳回頭看了大家一眼,猶豫了一下,他輕輕地托起了清塵。清塵微微地睜開眼,見是父親,便又把眼一閉,靠在父親的胸前,沉沉睡去。
沐廣馳抱起清塵,起身。轉向安王,略微地停頓,他沉默地,看著安王。眼神之中滿是複雜的含義,再看看懷裡的清塵,沉默,長久的沉默,而後,又是對安王長久的注視,終於,他一折身,在眾目睽睽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安王想了想。回頭吩咐:“你們繼續討論,我去去就來。”
緊走幾步,喊道:“沐廣馳……”
沐廣馳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安王問道。
沐廣馳沉默的背影,許久之後。他的胸腔裡發出低沉的話語:“清塵以後,再也不能單獨去執行任務……”
他轉頭望向安王,一字一頓地說:“你會後悔的……”
這不是請求,這是要挾。如果清塵出了事,沐廣馳再仁義,也會做出不顧一切的舉動來。安王知道,這一次清塵隻身犯險。給沐廣馳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恐懼,這個愛子如命的父親,不知道是怎麼熬過這一天兩夜的,他的擔心和焦慮,只換來了一個決心,那就是更加堅定了從前的信念。清塵,絕不可以再離開自己半步!
“我答應你……”安王輕聲道:“他要是回不來,我一定會很後悔……”
沐廣馳深深地望了安王一眼,起步離開。涼涼的夜風掀起他的黑色的披風,舞出一片暗色的沉重。
太陽昇起。霧氣漸散,水面閃著金黃的粼光,長長的淮河就像一條美麗的錦鯉,在歡暢地遊動。草地青翠,葉片上掛著露珠,盈盈欲滴,一雙軍靴,飛也似地踏下,須臾又騰起,踢開,一個身著黑色短裝的矯健身影,正在練劍,身如燕,劍如風。
草地那頭,緩緩走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喊道:“清塵——”
清塵收身,站定,看著刺竹。
刺竹俯身,扯下一根草,叼在嘴裡,笑著走近,說:“昨夜睡得可好?既是躲過了議事,又是避開了主帥之爭,我想,你應該是安心睡得極好。”
清塵悠然一笑,大方道:“什麼都躲不過你,我也就無需否認了。”
“你放心,主帥不是你。”刺竹說:“先鋒也不是你。”
“主帥該是你。”清塵說:“先鋒是肅淳。”
刺竹搖搖頭:“先鋒是你爹,主帥,是安王。”
清塵淡然道:“那安王採用的,也該是你提出的戰略。”
“我是不是該叫你沐半仙?”刺竹輕聲笑起來:“為何是半仙,因為你只猜對了一半……這個進攻的戰略,是安王提出的框架,我加註了細節,怎麼說,也只有一半功勞。”
清塵笑一下,不語。
“你一點都不關心怎麼打?”刺竹很奇怪。
“我只關心,什麼時候結束。”清塵說:“越快越好,我和爹,就可以早點離開。”
刺竹頓了頓,低聲道:“清塵,也許,安王不會准許你們離開……”
“就像對待祉蓮一樣?”一絲譏諷浮現在嘴角,清塵不屑道:“愛,就一定要佔有?!真是可惜,經歷了這麼多事,他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刺竹看著清塵,冷不丁問道:“你為何,一直對安王如此深的成見?”
“有成見,並不代表我不會服從他。”清塵不露聲色地把話頭岔開:“從前跟秦階共事,不能忍卻能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