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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比心,如果是自己的知墨、茗香被人害死了,照樣義憤填膺。
可光憑氣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俞宛秋輕言細語地勸:“等會到了那邊,你先別火,別傷人,一切等問明瞭情況再說。”
對方是太后,為了一個小太監,作為孫輩的太子連質問的立場都沒有。太后真犯起橫來,即便當著他的面處死小福子又如何?不過是個奴才而已。這就是古代等級制度的悲哀,她若不是擁有現代靈魂,昨晚被太后厲聲呵斥時,早嚇得伏地求饒,然後含著一泡眼淚自己回家了吧。
趙佑熙倚窗而坐,紋絲不動,有如一尊雕像,俞宛秋急得抱著他的腰說:“那邊的奴才都是太后的人。如果我們貿然行事,誤傷了誰,本來有理的都變成沒理了,所以你一定要忍,不能隨便出手。昨天你醉中誤傷了吳昭訓,那是她活該,今天你可是清醒的。”
趙佑熙總算開口道:“我是太子,殺幾個肆意妄為的奴才算什麼。”
“是不算什麼,那麼太后是不是也可以說,哀家是太后,殺幾個不聽話的奴才算什麼。”
趙佑熙提高嗓音說:“小福子不是一般的奴才,他對我的意義,就像父皇身邊的王懷安一樣,而且我也相信,他沒犯什麼錯,不過太后想算計我,嫌他礙眼,所以先弄死他。”
“不對”,俞宛秋始終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嫌小福子礙眼,想法子譴走就是了,何必要他的命?中秋佳節,乃是萬家團聚的喜慶日子。即使只為了圖個吉利,也不該濫殺無辜。
趙佑熙眼裡也起了一點狐疑:“你的意思是,小福子不是太后殺的,那會是誰呢?除了太后,誰會那麼膽大包天,敢弄死我的人,並且在太后的寢宮動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事不合常理。”
趙佑熙卻說:“要是以前的太后,或許不會,但現在……”
關於太后攬權的事。俞宛秋也曾聽趙佑熙提起過,太后以前在王府唯我獨尊,現在“窩囊廢”兒子突然變成了足智多謀的狐狸皇帝,讓她百事不管,舒舒服服地安享晚年,她反而不習慣了。獨掌後宮不算,還頻頻插手朝堂的事,沒幾天就讓人請來皇帝,讓他提拔誰誰誰,弄得慈懿宮比皇上的啟泰殿還熱鬧,盡是送禮走後門的人。
“可她是太后,我們是孫輩,先在輩分上就佔了下風,稍微說錯一句話,就可以上綱上線到‘不孝’,‘忤逆’上頭去,讓我們變得很被動。所以你千萬不能賭狠,我們只能示弱,然後把事情交給皇上處理。”
“皇上很顧及太后面子的,不見得會幫我們。”
“要是連皇上也和稀泥,不肯幫小福子討回公道,到時候你再出手不遲。你手下幾十萬大軍,上千暗衛,還怕對付不了幾個刁奴?他們讓小福子死得不明不白,你也如法炮製,讓太后啞巴吃黃連。”
明裡示弱,只是不給人話柄,在古代,一個“孝”字如泰山壓頂,孫子若為個奴才跟奶奶鬧翻,世人只會指責孫子不孝。
看趙佑熙握緊雙拳,俞宛秋把手放進他的手掌中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習武之人,喜歡的是快意恩仇。可你自己也說過,你不是劍客,你是太子,是儲君。你的一個小動作,都會牽連到許多人,必須慎之又慎。”
趙佑熙臉上泛起苦澀的笑意:“你說得對,有時候我會想,若我不是太子就好了。我情願自己只是軍中統帥,靠戰功,而不是靠出身,贏得威望和財富。那樣我會活得更坦然,可以少受許多約束,像昨天那種噁心事,就不會生。不會有人逼我娶一大堆小老婆,不會有人把我灌醉了拖到自己房裡,不會讓你受委屈,小福子也不會死。”
俞宛秋無言地倚在他的肩上,感受著他的無奈和憤懣。若從性格上來說,趙佑熙的確不適合做太子,將來也不適合做皇帝。他本質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