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爺爺厲聲喝道。

他從沒見過爺爺這樣嚇人,卻不敢哭,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那時候的他不明白,媽媽……他的媽媽……這是在做什麼呢。

爺爺把他抱起來,讓自己坐在他的腿上。

阿嵐,你走,子衿是政清的孩子,是我何澤平的孫兒。政清走了,我們也不能強求你繼續留在何家,但是,過分的要求你也別想我老頭子能答應你。

他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茫然,他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媽媽走過去,把他從爺爺懷裡接過來,親了親他的臉。她說,子衿你要聽爺爺的話……

那時候他還太小,小到根本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能用哭來表達心底的恐慌和茫然,可是媽媽,拖著棕色的小皮箱,走的時候,連頭都不曾回。

一年之內,他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母親。

何子衿揉了揉額頭,每每想起這些,他就覺得腦子裡像是有根筋被東西扯住了一般,有許多股不同的力道在他的腦子裡進行拉鋸戰,疼痛難忍。

他勉強笑了笑:“大伯,我心裡有數。”

何政清點點:“你做事向來穩當,這些話原先我也不好跟你說。你有你的想法,我不干涉。就一個,你也老大不小了……”

“得。”何子衿失笑,“我會考慮的。”

“臭小子。”何政清笑了笑,“少敷衍我,我得給你物色幾個,回頭好好兒給我相親去。過日子嘛……可不就那麼回事。”

何子衿盯著茶几上那隻裝著菸頭的水晶菸灰缸,靠在椅子上,輕吁了口氣,語調很隨意地道:“行,您拿主意。”

日子就這樣一成不變的向前滑過,半個月後,各大衛視開始做新秀記者選拔賽的準備,而負責此次賽事宣傳的,正是HBS。常悠悠這才聽說,上次何子衿過來,便是為這次賽事的具體合作事宜。其實,也不是她要故意打聽,這樣大的一件事,沒多久,就在臺裡傳的沸沸揚揚。

這次比賽的參賽資格放的很寬鬆,五大衛視外的人參賽,無論專業、非專業,有無工作經驗,不論地域,不計性別,只要符合年齡要求,便可參賽。而對五大衛視內部參賽人員則有相對苛刻的要求,不論工齡及性別,但必須在具體要求公佈前從事新聞採訪工作,且不滿二十八週歲,方可參加。

而評委則由三方人士組成。一方是廣電總局出面,在各大衛視裡指定相關專業人士。一方由Columbia-University新聞系派出代表。最後一方則由HBS派出相關人士。

常悠悠細細看著有關五大衛視工作人員的具體參賽要求,心中震驚不已。偏偏就這麼湊巧,她剛剛被調入新聞中心,螢幕上打出來的字幕還是:實習記者常悠悠。這讓她很難不往偏了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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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天總編輯說的很清楚,她的調職,是張導跟王編的推薦。

王編對她一直不是很滿意,她是知道的。常有良或者何子衿,他們再有能力,也不至於能影響這麼多人。

如此一想,她又漸漸平靜下來,告訴自己,或者,真的只是巧合……

然而,在報名的這段時間,S市彷彿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不僅呂墨、何子衿、蘇宸來到了S市,就連許久未見的徐思捷也露面了。

作為主賽場之一的S衛視開始忙碌起來,而常悠悠作為新聞節目中心的一員,只能呈觀望的姿態。她被分配在晚間新聞檔,採訪任務並不重,大抵是去居委會,或是馬路現場,面對的是家長裡短,吵吵鬧鬧。

有一次,常悠悠回海棠苑,竟發現何子衿在那裡做客,兩人看起來頗為熟稔的樣子。後來聽應俊說,常有良與何子衿在工作上有一些合作。常悠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