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忍不住就道:〃哎,我覺得芷陽今天有點奇怪?〃

〃是嘛,我跟她又沒認得多久怎麼知道。〃蕭容無所謂地回了一句,視線無趣地掃著兩邊街景。洛源輕見他好像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才壓下心中的異樣感。她們兩個要是真能走到一起他本來倒是挺樂見其成的,可問題是現在白芷陽都定親了啊。而且,蕭容這性子只怕是瞧不上芷陽的,他也是瞎操心。

洛源輕一時覺得自己這是杞人憂天,便也不再糾纏,轉而換了話題。〃說起來,我過兩天跟莫叔一起去萬佛寺祈福,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討好你未來公公,我去幹什麼?〃

〃唔,你,你不是挺關心邊境戰事的嘛,我們這次是去為莫姨祈福,你當真不去?〃

〃與北燕的戰事僵持數年,我看兩邊打得都厭了,今年入冬前若是沒什麼事,說不得莫將軍能趕回來過個年。〃

〃你這麼覺得?!要是如此無沙姐肯定很高興。〃

蕭容一句無意之言,洛源輕卻是放在心上了,與莫正君去求平安符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句。莫正君聽進去了,回頭說起婚事的時候,便道若是他妻主今年能回來的話讓她給定日子成親。洛家與莫家本是世交,平日裡多有相處,莫將軍出征數年,莫正君這話也是想有個盼頭,洛家自然沒甚意見,很快就換了信物只等著年關。

***

白芷陽每次見到蕭容都頗為鬱結,可許久不見腦子裡又總是晃著他的身影。

這幾日,比起往常的日子更加難熬,整整三個月,一眨眼,帝都都入了冬;蕭容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就再沒出現過。

她心裡不知為何總念著他,想起自己跟蕭容偶遇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在蕪意書肆,白芷陽便有意無意地隔三差五就會去那裡走一走。然而刻意卻沒什麼好結果,即便她在書肆遊蕩一整日也只是失望而歸。

眼看著離她要去觀山書院教書的日子就只剩下三天,白傅涵想來看看自家女兒進展如何,這一日特地去了洗墨軒。她以為白芷陽會像以往一樣埋首書冊,然而今天卻發現她背對著門口站在屋裡,一直盯著牆上兩幅畫,若有所思。

欣賞畫作本無甚奇怪,可問題是牆上掛著的那兩幅左邊那幅半成品還能勉勉強強稱得上是畫作,而且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白芷陽之手。可右邊那一副——紙張明顯有摺疊過的痕跡不說,顏料混雜,簡直是不知所謂。

這種東西,竟然讓她家向來眼界頗高的女兒掛在屋裡?!

白傅涵完全無法理解,已經不忍再看,清了清嗓子喚她。白芷陽一頓才轉過身。〃娘。〃

〃嗯,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白芷陽愣了愣,卻不知該說什麼。右邊那幅是當初蕭容在詩會上作的畫,她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會把它掛起來,只是總愛日日瞧上一眼。白傅涵在成親前就不曾見過姚氏,成親後身邊也只有這麼一人,在感情上所謂的百轉千回就不曾經歷過,見她不答不明所以之下也不曾深究,只問了幾句教書的事。

***

相比起白芷陽自己都不曾領悟的相思之苦,蕭容雖也是三月不見她心情卻完全沒什麼跌宕起伏,甚至都甚少記起這人來。

日子這麼悠悠而過,這一日他正在寢宮中看書,窗來吹來一陣寒風,他穿得單薄忽覺天寒,這才一回頭髮現如今已是臘月,不知怎的就記起某人好像到了要去教書的時候。蕭容在桌前坐著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叫來了向竹準備出宮去。

蕭茹傾自從搬離皇宮後蕭容就不曾主動來找過她,今日從外頭回王府卻發現蕭容好整以暇地坐在大堂裡似乎正等著她。蕭茹傾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誰知蕭容卻驀地問她:“她是不是去教書了?”

蕭茹傾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