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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大吼，絲毫不管也許他的手心一用力，她必然歸西，連同孩子。

惹怒這個男人的下場，從來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這麼勇敢？看來紫竹閣的下人在你心中，也沒有多重要。”他勾唇一笑，眸間平靜，話卻很重，氣息從她臉上拂過。

“如果你不想放人，就算我天天給你做狗使喚又如何？你是王爺，我什麼都不是，即使會有人對我以禮相待，也不過是因為你陌王爺的面子大，哪天你要是不高興，我一樣活不長。一個連自己何時死都不清楚的人，又怎麼有資格去幫別人求情？”

“而且，月兒姐她們也不過服侍我三個月，被悉心照料了十幾年的你都可以下這麼狠的手，我跟著瞎起鬨什麼？”

一陣陣話語，狠戾，徹底嚇到了一旁的下人。

而中心的那名男子身影僵直，薄唇卻是緊抿，一隻手扣著女子的頸，仔細一看，會發現他的指尖泛白，青筋暴起。

“看來，你真的很想死。”他寒了聲音，手握了又合，卻沒有傷害那人。

“誰說我想死？”林雪舞看出了他的猶豫，用力掰開他的手，有些踉蹌地退離了幾步，一雙剪瞳盛著絲絲笑意，卻帶著憤怒。

“你不能殺我。”她頓了頓，隨即冷笑，凝著他，步步逼近，聲音也愈發咄咄逼人，“就算你曾經當我是替身，就算你愛的人不是我，可你別忘了，幻宇陌，在你難過的時候，為你哭，為你笑的人是我，跟你上床，懷你孩子的人也是我，不是你深愛的白月素！”

宛如平地驚雷，所有空氣都彷彿凝在一瞬間，沒有人想得到，這個平時總是喜歡笑的女子，發起火來，竟會這般駭人。

也許這事來得過於快，所有人都忘記阻止，就連白月素也捂了嘴，被林雪舞的口無遮攔嚇得不輕。

影蹙了眉，望著過於冷靜的王爺，竟在隱隱顫抖，細微到如果不是他跟了這主子十幾年，也不會察覺到。

其實，林雪舞一說完就後悔了，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雙眉擰緊，眸子彷彿被蘸了墨，讓她不安起來。她想，這是她第一次當著這麼多的人，對他說這麼重的話吧？

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而且身份還那樣高貴，肯定沒受過這種待遇。

一瞬間，她有些心疼。

搞什麼啊，明明被欺負的是她，他總表現得像受害者，害她想氣都氣不起來。

“我……”林雪舞想說什麼，口邊卻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手拉住他的衣袖一角，終是輕輕放開。

四周有些寂靜，櫻靖宇在一邊站著，神情嚴肅，而白月素則立於幻宇陌右方，眼眸中帶著擔心的神色。

“對不起，我……”沉默中，林雪舞越發不安，小手拽緊自己的衣衫，眼眸卻一直在他身上。

她眼角透著溼潤，見他轉過頭，看著自己，“為何道歉？”

“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你沒有逼我回來，是我自己高估了自己，以為……”說著這，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中淚水囤積，險些瓦解。

“以為什麼？”幻宇陌仍是沒有表情，只是那一雙黑眸，斂了怒氣。

“以為你會在乎我。”她眼眸低下，緩緩合上，兩行淚珠順勢滑落，滋潤了蒼白的臉頰。

微眯了雙眸，幻宇陌捶在身側的手，有些僵硬，心口處彷彿被什麼撞擊了幾下，疼得窒息。

“都出去！”轉頭，對著一邊的人命令道，幻宇陌斂了情緒，雙眸只是牢牢盯著那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

當膳香閣裡只剩了他和她，門扉緊掩，林雪舞只覺得更深的一層寂靜彌散在空氣裡，壓抑得她快要無法呼吸，幸好，此時他開了口。

“為什麼哭？”指腹覆上她的眼眸，幻宇陌一遍又一遍摩擦著她光滑的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