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紀元這種年紀才需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呢,否則,在工作上分了心,在感情上又一無所得,那才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抬捧程功,並無私心,她純是喜歡他聰敏好學,把他訓練成得力助手,她也有得益。

找人喝一杯,趙錢孫李都可以,大不乏人,整個銀行區三十萬名適齡男士,不必約會同事。

就這樣決定了。

更何況,紀元不是沒有談不來的異性朋友。

他是關卓中。

他們來往已有年餘,不公開的原因是關卓中離婚手續尚未辦妥。

早些歲月人們流行往美加結婚,又不把人家國家的法律研究清楚,在北美洲,夫妻離婚,財產需平均對分,不論房產現金,無論屬誰的名下,一上法庭,就需平分。

關卓中就是為了這個與前妻糾纏不已。

紀元已經有點累。

偏偏那一日,關卓中在她處喝了兩杯,又發起牢騷來。

紀元不由得發表私人意見:「她是孩子們的母親,分一半是很應該的,她若不開口,便宜了你,她既然有需要,你有責任給她。」

「你懂什麼,」關卓中微慍,「她此刻已有男伴。」

紀元攤攤手,「你何嘗沒有女伴。」她指指自己鼻子。

「她會帶我一半身家去使那人得益。」

「她的錢,她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嘛。」

關卓中啼笑皆非,「紀元,你是真大方還是假大方?」

「卓中,那就看你想不想離婚了,你若真想離婚,當不會吝嗇金錢。」

關卓中不語。

他的答覆已經很明顯。

過半刻,他問紀元:「你想結婚?」

紀元很不客氣地答:「我若想結婚,自問還找得到物件,不勞操心。」

話已經說得這樣難聽,可見蜜月期已過。

之後,紀元便與關卓中疏遠。

他這個婚,大概一輩子離不了。

不是伍紀元想結婚,而是她不習慣同一個不願離婚的男子在一起。

關卓中力圖挽回,伍紀元反應冷淡。

這種時候,紀元尚能抗拒程功那樣純真的笑臉,就很有一點能耐了。

程功不是她的物件。

紀元的要求很簡單傳統,男方需大她幾歲,可以保護她照顧她,補充她的不足。

一個星期平安無事那樣過去了。

風雨是終於要來的,早上,關卓中有電話找紀元。

咪咪閒閒地說:「好久沒聽見關先生的聲音。」

可不是,她還以為他放棄了。

她問關卓中:「好嗎,什麼風把你吹來。」

關卓中的聲音異乎尋常地興奮,「紀元,出來喝一杯,她終於肯點頭簽字離婚了。」

這個她,當然是關的前妻。

心寒不心寒,開頭也是深愛過的吧,此刻卻以如此興奮的心情迎接分手。

「出來我把詳情告訴你。」

「下班在老地方等。」

掛了線,抬起頭,看見了程功的笑臉。

「家母說,不知你幾時有空賞臉到舍下吃頓便飯。」

「呃——」紀元想了想,「最近下班都累到極點。」

「週末好不好?」

紀元也笑,「過兩天再說。」

程功頷首,「我等你。」

等我?紀元一怔,那多好,一向都是她等人。

她忙著想聽關卓中有什麼話要說,無暇對程功的承諾細加考慮。

那天傍晚,紀元見到了神采飛揚的關卓中。

一坐下就說:「紀元,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