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

這四人雖然滿面驚喜,但神色卻甚是憔悴,顯然是重傷方愈,尤其是‘銀雁’賀君俠,更是面色臘黃。

展夢白一把握住賀君俠手掌,心中亦不知是驚是喜,亦或是感激,只覺喉頭哽咽,說不出話來。

賀君俠反而哈哈笑道:“展兄請放心,我兄弟沾了展兄的光,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倒過了段舒服日子。”

展夢白黯然道:“但……但……”

賀君俠拍了拍他肩頭,笑道:“什麼話展兄都莫要再說了,小弟倒有件驚奇之事,要相告展兄!”

他不等展夢白說話,便又自悄悄笑道:“展兄,你可知這位唐兄的新婚,是誰家之女兒?”

展夢白搖了搖頭,道:“唐兄婚事,小弟今日才知道。”

賀君俠笑道:“展兄再也想不到的,唐府的新娘子,便是那位‘神醫’秦瘦翁的獨生女秦琪。”

展夢白不禁又自愕了一愕,那黑燕子卻又過來拉了拉他衣襟,低聲道:“家父已動怒了,展兄你怎地……”

展夢白佛然道:“令尊若要動怒,小弟有何辦法?”

黑燕子呆了呆,瞠目孌色道:“展兄你真的忘了麼?”

展夢白道:“忘了什麼?在下……”

話聲未了,突聽石屋後傳過來一陣陣低沉的呼聲,道:“老祖宗駕到……老祖宗駕到……”

一聲連著一聲,自遠而近。

大廳中立刻寂然,黑燕子父子兄弟一齊垂下頭去。

只聽一個蒼老的語音銳聲道:“在那裡,在那裡……”

接著,滿身紅衣如火的火鳳凰,推著輛建造得極為精緻的輪車自廳後悄然走了出來。

輪車上錦褥高堆,斜坐著一個錦衣華服,骨瘦如柴的白髮老人,瘦如鳥爪般的手掌,不住拍打著輪車的扶手,震得扶手上堆放著的酥麻軟糖,落下了一半老人口中卻仍在銳聲問道:“在那裡……在那裡……”

火鳳鳳俯下身子,在老人耳畔低低說了兩句話,抬起頭來,瞧著展夢白抿嘴一笑,又垂下頭去。

那長衫老人躬身陪笑道:“老祖宗怎地出來了?”

自發老人卻瞧也不瞧他一眼,沾了塊軟糖,放到口裡連連咀嚼,目光卻早已盯到展夢白身上。

他全身雖然毫無生氣,但兩道目光卻令人不可逼視,展夢白雖被他看得面紅耳赤,但始終不肯垂下頭去!

只聽自發老人忽然銳聲道:“紫麒麟是被你奪去的麼?”

展夢白朗然道:“不錯!”

自發老人道:“你偷了我家的馬,準備怎樣?”

展夢白微一沉吟,黑燕子已伏地道:“老祖宗,不知者不罪,他……”

白髮老人拍著扶手,怒道:“滾,滾,不要你多口,滾得越遠越好。”

黑燕子面色如土,果然倒退著走了開去。

展夢白挺胸朗聲道:“奪馬之罪,展某全部承當,但卻與賀氏昆仲毫無干係,貴府傷了他們,又當如何?”

白髮老人又自盯了他半晌,突然格格大笑了起來,又沾了塊軟糖,放到嘴裡,不住點頭道:“好……好……”

忽然輕叱一聲:“著!”也不見他手掌有任何動作,卻已有五道風聲,直擊展夢白上下五處大穴!

風聲尖銳,迅急無儔,幾乎令人目力難見。

展夢白大驚之下,甩肩旋身,避開了兩點,踢飛了下面一點,雙掌佈滿真力,又接住了最後兩點暗器!

身形之急,反應之快,也令人目力難見。

身形之急,反應之快,也令人目力難貝。

眾人只覺跟前一花,兩道風聲,已自展夢自身側堪堪擦過,去勢猶急,筆直穿過大廳,遠遠落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