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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廣這一年又離譜的遭遇了幾十年難得一遇的旱災,往年只聽說湖廣有洪澇,誰也沒有想到會遇到旱災,上海金融風波之後,各地貿易陷入停頓,不能像前兩年那樣從東北購入糧食平抑糧價,而湖廣又是全國糧倉。湖廣一餓,全國發昏,各地糧價隨之上漲,漲價幅度還有點過於離譜。
更離譜的是四川鐵路公司和其他幾家商辦鐵路公司都參與了橡膠股票投機,損失慘重。根本無力繼續承辦鐵路,新上任的郵傳部尚書盛宣懷決定官辦鐵路,收回路權。
如此一來,1910年7月簡直就成了清末有史以來最混亂的一年。
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件中,有一件事是宋彪此前完全未曾想到的,這個事原本很小。起因是湖南在宣統元年發生水旱兩災,長沙糧價大漲,等到了宣統二年4月又遇到旱災,長沙糧價比起往年漲出兩倍,長沙南門的一戶人家,男人出去做工,一天辛苦賺了80文錢,讓妻子出去買一斤米。
這個妻子到了米鋪,因為有幾文錢並非制式錢,也就是其他省份鑄造的錢,湖南本地不得通用,妻子只好回去換錢,等她再回來的時候,米價已經漲到了一斤85文。…;
因為家中已經沒有餘錢,孩子嗷嗷待哺,妻子羞愧難當就跳河自盡了,身邊兩個孩子就在河水邊哭泣,等到晚上,丈夫到河邊找到孩子,聽說了這件事後,丈夫心灰意冷,也帶著兩個孩子跳入河中自盡。
第二日,這家人周邊的鄰居怒不可遏,就抬著一家四口人的屍體到米鋪,要求米鋪老闆出資買棺材,老闆不同意,結果就在這一日,米價又從85文每斤漲到了90文,隨後又有一名婦人因為米價和店鋪爭吵而跳河,讓整個長沙城都陷入了暴亂,當地道臺在鎮壓此事宣稱膽敢與朝廷作對就是造反,造反就要砍頭,結果就真的徹底失控了。
長沙這個地方民風彪悍,一直是光復會的傳播要地,本地的湖南陸軍中學堂、小學堂都是光復會成員所辦,其他新學也是光復會秘密活動的重點,駐守長沙的清新軍第二十五混成協的協統張顯仁和內部一大半士官也都是光復會、同盟會成員。
起初是學生和鄉紳先被組織起來,各地也確實有很多亂民,第二十五混成協則據守不出,堅決不去鎮壓長沙各地動亂,一直到了6月份,局勢已經混亂到了極致,湖南巡撫岑春蓂被迫上報朝廷,不知道陸軍部尚書良弼和湖廣總督如何決斷,大概是考慮第二十五混成協和武昌第八鎮新軍之間關係特殊,而且第二十五協也未直接造反,就將江南南昌的第二十七混成協抽派過來平亂,兩地相距也確實比較近,正好中間一段路有萍鄉鐵路可走,大致是這樣的原因。
結果這個事情就真的錯了,二十七混成協的協統祝謙是浙江人,也是光復會在日本期間就發展的成員,比張顯仁加入光復會還早,兩協湊成一鎮,到了一起相互一聯絡,這就決定造反了。
此前祝謙已經收到訊息,說是第二十一鎮的統制蕭星恆已經同意起義,加上蔣尊簋的浙江混成協,三個旅的兵力一起在杭州舉世,派一協進攻蘇州。聯合蘇州第二十三協起義。
祝謙的任務是暫時不動,若是武昌新軍順江南下鎮壓,祝謙就要乘機發動起義,透過萍鄉冶一路抵達漢陽,佔據武昌。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光復會在江浙各新軍、新學、鄉紳中的已經極具影響力,明著透過新政強國會活動。暗著則是各種地下組織。
此事按到底是十拿九穩,結果祝謙臨時被抽調湖南,只好緊急和張顯仁商議。因為長沙的局勢已經很混亂,要麼出兵鎮壓,要麼直接利用局勢起義。反正浙江起義在即,他們索性就在會師的晚上各自說服全軍士官,一起舉行起義,殺了湖南巡撫岑春蓂和當地道臺,號召百姓一路殺到京師,除貪官,廢滿清。
百姓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