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個個使勁地憋著笑意。

氣氛驟然間就有了一份輕快。

迎面碰到脂紅。

“夫人,太夫人請您過去說話。”太夫人自年初大病一場後,身體就變得很虛弱。十天就有五天在床上躺著,親戚朋友來串門給她老人家請安也不見了,家裡的事也不過問了,每天和杜媽媽、脂紅、玉版在家裡鬥牌或說閒話,等閒不出門。十一娘覺得這樣的日子太單調了,特意找了兩個會識字的丫鬟陪著,每天讀些雜書或是佛經給太夫人解悶。

早上剛去問過安的,這才不到一個時辰,突然找她去說話,不知道是什麼事?

十一娘思忖著,和脂紅去了太夫人處。

太夫人精神還好,歪在臨窗的大炕上,倚著大紅彈墨的迎枕,玉版在一旁打著扇,十一娘安排的一個丫鬟在給太夫人讀佛經。

見十一娘進來,太夫人撫額皺眉。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十一娘坐到了炕邊,柔聲地問太夫人。

“不是!”太夫人眉頭皺得更緊了,“我要跟你說什麼的……我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了就別記了。”十一娘笑道,“等記起來了,您再跟我說。”

“我剛才都記得的……”太夫人有些不甘心地嘀咕著,“你讓我仔細想想!”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十一娘很是感慨,接過小丫鬟的扇子幫太夫人扇著風。

“您今天怎麼沒有和杜媽媽打牌啊?

太夫人心不在焉地道:“我讓她幫我手串去了。我記得我有串紅瑪瑙的手串,怎麼好幾天不見了……”說著,她睜天了眼睛,恍然大悟般地道,“對了,我想起來了。”然後拉了十一孃的手,“我正要問你,誡哥兒的婚事你準備怎麼辦?丹陽說,歆姐兒的婚期想定在明年三月間。誡哥兒是哥哥,他不成親,歆姐兒怎麼好嫁?我看,你還是快點把誡哥兒的婚事定下來吧!”

十一娘聽著嚇了一身冷汗。

又不是同房的兄妹,哪有這樣的講究。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間隔的近了,也有妹在兄前嫁的。主要是太夫人的口氣,好像誡哥兒和歆姐兒是一母同胞的般。

太夫人這是怎麼了?

“英娘還沒有及笄。又是遠嫁,”她笑道,“小定的時候就商量好了,等英娘及了笄再定婚期。”

“哦!”太夫人點頭,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我就說,怎麼誡哥兒還不娶媳婦!”然後道,“好了,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叫杜媽媽來陪我打牌。”

十一娘笑著應是,接下來的幾天卻細細地觀察太夫人,發現太夫人竟然丟三落四的不說,有時候一句話重複好幾遍,前一句說了,後一句就忘記了。

“侯爺,”她吞吞吐吐地道,“娘恐怕記性大不如前了……”

徐令宜有些不解。

十一娘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正說著,有小丫鬟進來稟道:“二夫人過來了!”

兩人忙打住了話題。

“我覺得娘現在…不大記得住事了……有時候說話也……”二夫人望了望十一娘,又望了望徐令宜,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似的。

徐令宜和十一娘不由對視了一眼。

二夫人只是偶爾去給太夫人問安,沒想到她也發現了。

“剛才十一娘也跟我說這事呢!”半晌,徐令宜委婉地道,“我明天請劉醫正過來看看……要是不行,就讓她老人家搬到正院來住吧。我們也有個照應。”

十一娘覺得太夫人得的多半是因為身體的器官衰退而引起的老年病。這種病用藥沒有用而且隨著年齡的加大會進來越重……沒有時間的界限。太夫人自住一個院子,身邊都是丫鬟、媳婦子,自然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