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入內?這講文館大門上可沒有寫這句話,不知道是小女子孤陋寡聞呢,還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說法在裡面?”

江雨晴站起來,又掃視了一週,沒人應聲。

“既然說到女人與狗了,那小女子就斗膽獻醜,向在場的諸位討教一番:誰十月懷胎生下諸位?又是誰受盡世界最大的痛苦無怨無悔地一把屎一把尿將諸位撫養成人?又是誰累死累活還要供諸位讀書考功名?她也是個女人!”

“小女子再問諸位,諸位將來會不會娶妻生子,是誰心甘情願付出一生陪伴,不論諸位是一無所有還是飛黃騰達,都把最好的歲月韶華傾注在諸位身上?又是誰同樣忍受最大的苦難為各位生兒育女?又是誰在諸位最落魄的時候照顧,最需要人在身邊的時候堅定不移陪在身邊?她也是個女人!”

江雨晴覺得痛快極了,在這些封建思想統治下思想腐朽的學子面前,說出了他們最該知道卻不知道或假裝不知道的問題所在。

“剛才聽各位說什麼國富民強,恕小女子直言,心中不知感恩之人與禽獸無異,一個滿是禽獸的國都,是不可能富裕,也不可能強大起來的。”江雨晴伸手拍了拍愣在那裡的瘦骷髏,站起來,重新走到千尋跟前,大聲說,“這位是我家公子陳尋,我是她的小婢女江雨晴,我家公子剛才說了,讓我過來取走傳說中應該有的那十五兩銀子,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一提到銀子,不少人就開始不淡定了,誰都知道有這十五兩銀子,可是按照規矩,有大才者得之,一個說了一句女人如何如何的廢話就想拿走十五兩銀子,未免託大。

“此次的論點是國富民強,想必姑娘剛才已經聽到了,想要拿走十五兩銀子,必須得就著這個論點說的眾人心服口服才是。想必姑娘沒有什麼說法,還是讓你家公子來吧。”其中一人高聲說道。

千尋拉了拉江雨晴的衣袖,誰知江雨晴沒有停下的意思,同樣高聲說道:“我家公子說了,凡事由我這個小丫頭代勞,既然需要策論,也不知道已經進行到什麼程度,那小女子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斗膽發聲了。”

“請!”不少人異口同聲,長這麼大,還沒聽過女人講策論,儘管都覺得這姑娘也不過是譁眾取寵,不知羞恥的小丫頭,必然說不上來個所以然,當個笑話看看,調節一下也不錯。

江雨晴清了清嗓子,走到人群的正中間,安靜了五秒左右。

“傳聞海外有扶桑之國,扶桑謂另一國為中國,又謂之曰老大帝國,中國老矣?非也,有少年中國……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陽;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也。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俠。老年人如秋後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

“夫國也者,何物也?有土地,有人民,以居於其土地之人民,而治其所居之土地之事,自制法律而自守之……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

原來江雨晴聽到國富民強四個字的時候,腦子裡早已經浮現出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論》,想當初,這是她在課外讀本上背得滾瓜亂熟的一片長文,不為別的,就是那句“少年強,則國強”。現在正好拿來,唬一唬這些學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她甚至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假借海外中國日本來說事兒,機智到爆。

她一番滔滔不絕的演講之後,慷慨激昂,揮斥方遒,悲憤時唾沫紛飛,手勢揮舞,她是很享受這種臺前自由發揮的感覺。直到說完之後,臺下一片寂靜,都呆愣愣地看著她。江雨晴沒辦法,停頓了兩個呼吸,最後加了一句,“是為《少年強國論》!”

“彩!”“彩!”“彩!”……

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在起來,瞧著大拇指喝彩,隨後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