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悉我任。”遂親侍湯藥,衣不解帶者半月有餘。多官旋愈,深德仲韶,於是來往頗密,然終無戲容。

仲無間可入,復謀於京兒,京曰:“吾知其感公子矣,不知其愛公子否?可佯病試之。”如其言,多官來,亦如仲之侍己疾者。京兒賄醫詭雲:“藥中須人臂血,疾始可治。”命京,京佯不可,多官在旁無語,至暗中乃刺血和藥以進。仲知之大喜,以為從此可動也。適兄膺薦入都,招仲偕往,多官聞之,乃夜就仲室曰:“曩者公子傾金活我,非愛我故耶?今行有日矣,義不忍負公子,請締三日好,誓守此身以待。”即宿於仲所三日,仲乃行。

葉有甥名淳者,性淫惡,而頗饒膂力,涎多官美,欲與狎,不可。一日,仲韶使至,多官置來書案上,出詢仲起居。淳潛入,見仲書多親暱語,喜曰:“是可劫也。”多官來,袖書示之曰:“汝從陳公子,獨不可從我乎?”多官初欲拒之,已而思有書在,慮不能滅其跡,復佯笑曰:“若還吾書,今夕當從汝。”淳喜,還書而出。多官焚之,乃作二札,一與仲訣,一以告嫂,納諸篋,即取所佩刀自剄。嫂聞信至,啟篋得書,訟其事。淳瘐死獄中。

仲韶歸,見所遺書,一慟幾絕。感其義,誓不再娶。一夕,夢多官來曰:“不可以我故廢君祀,君娶,我將為君後。”從之,果舉一子,眉目絕似多官,因名喜多。

先是京兒與謀時曰:“多官洵美,但眉目間英氣太重,充其量可以為忠臣烈士,慮不善終耳。”後果如其言。

祈夢二則

宜興士人,少時到於忠肅廟中祈夢。夜夢神旁皂隸來,摸其臂與之狎,士人憤怒,大叫而醒,以為忠肅不能御下,何足敬也,遍告親友。後士人成進士,選湖廣龍陽縣,十餘年,卒於任所,

趙笠亭祈夢於墳,夢見少保凴幾坐,几上燃燭二枝,上有綠字書“冠冕通南極,文章列上臺”兩句,以為大吉兆。後竟以疾亡。將殯,諸門弟相率臨奠設筵告祭,其筵前燭二枝,綠字所書,即此二句。

鬼被衝散團合最難

紹興傅長純,館胡撫軍寶瑔署。一日,胡出堂理事畢,來告幕中諸友雲:“適坐堂上,有皂役倉猝後至。甫入門,俄一鬼趨出,與皂相值,為皂衝僕。其鬼四肢悉散墮地上,耳、目、口、鼻、手、足、腰、腹如剝開者,蠕蠕能動。久之漸漸接續,又良久復起而去。”胡視皂役之氣頗旺,鬼誤值為其氣攝住,故不得退避而衝倒也。其倒時,皂竟不知,旁廊下有鬼,多笑之而不前。

石板中怪

桐城朱書樓雲:其父昔居巢縣,去其家裡許,有山險峻,不通人跡。一日,佃戶來報:“山上木魚聲響,從未見有僧往來,請偵視之。”其父率佃戶數十人,披荊斬棘而上。見山頂石洞中有老僧趺坐蒲團,敲木魚唸佛。問:“從何來?”僧不答。問:“需齋供否?”曰:“吾辟穀多年,奚用齋乎!”言畢,閉目而坐。眾驚異下山。

朱歸告其母,母曰:“是神僧也。我有蓄金五百,汝為建佛閣于山上,供養此僧。”朱遂率眾鳩工。僧忽出洞指所立處曰:“此下若見石板,慎勿輕動,動則妖出。”眾不信,以為石下或有窖金,趁僧不在時,共力掘起。忽黑氣沖天,飛砂迷目,僧急出洞曰:“妖已遁矣,不信吾言,致為人祟,奈何?”

工未完,果有方姓家奴被二女妖纏擾幾死,其主倉皇來,告僧求教,僧遂下山建壇,豎七星燈。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