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疑舟淡聲答道:“我蠻想看看你會怎麼折磨我。”

“……”殷酥酥被嗆住,深深汗顏。暗道這狗男人是個什麼抖,居然嚮往被折磨,心理還能再扭曲變態一點嗎?

不過,這不重要。

她可沒忘記自己今晚的首要任務,是報仇。

幾秒的匪夷所思後,殷酥酥很快抬手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蛋,強迫自己繼續入戲,恢復成鎮定冷靜、泰山崩於前也可面不改色的神態表情,高傲的女王般,朝他一笑:“既然費先生油鹽不進,那就別怪我辣手摧花冷血無情了。”

費疑舟聞聲,懶漫挑了下眉,紳士道:“請開始你的表演。”

殷酥酥:“。”

聽聽,聽聽。

什麼叫開始表演?

這矜平自若的語氣,這慵懶散漫的神情,這副隨時準備欣賞一出好戲的篤悠悠姿態,說明了什麼?說明這狗東西根本就一點也不怕,一點也不把她放眼裡!

呵,不怕是吧?好!

眼瞧著費家大公子的這副態度,短短兩秒光景,殷酥酥內心的小宇宙便熊熊燃燒起來。她拳頭一握,怒了,衝他皮笑肉不笑地彎彎唇,輕言細語,格外溫柔地說:“費先生的心態真是好呀。等表演開始,希望您還能這麼淡然自若。”

大少爺亦細微地勾起嘴角,輕聲回她:“那就看殷小姐的本事了。”

殷酥酥抿唇,烏黑分明的大眼慍色遍佈,亮得逼人。

費疑舟直勾勾同她對視,深邃的眸耐人尋味,映入壁燈昏暗曖昧的光,顯出幾分別樣的幽沉。

兩道視線在空氣裡對撞,刀光劍影,冷風颼颼,彷彿一場無聲的宣戰。

滴答,滴答。

落地鐘的秒針溜過去兩格。

第三秒時,殷酥酥一句話都不再說,徑自跪起身,從身下男人的腰腹位置挪離開,光著腳丫子跳下了床,在床畔站定。

費疑舟不知她要做什麼,視線追蹤,始終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帶著濃烈的探究欲。

之後便看見小姑娘輕咬唇瓣,低下頭,白皙臉蛋也古怪地飛起兩抹嬌俏紅雲。她明顯很是緊張,兩手抬高捏住睡袍的衣帶,十根纖細雪白的指甚至在微微發

顫,踟躕糾結好一會兒,才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氣般,將睡袍袋子扯松,解開。

只一瞬,費疑舟眸色驀然轉深,下腹一緊,唇舌乾燥,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喉結起伏,他不動聲色地滾了下喉。

視野中,殷酥酥的淺色睡袍,落在了她腳邊,在暗紅色的柔軟地毯上層層堆疊。與往常不同,她睡袍裡頭竟還有衣物,那是一件純黑色皮衣,上衣是抹胸樣式,下裝是一條同材質超短裙褲。

這衣服貌似小了一碼,緊身到極點,將她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得更加纖細,腰臀比驚人,曲線曼妙而妖嬈,極盡媚態的同時又透出一種莊嚴的高貴,美得難以形容。

費疑舟一時看入了迷。

然而,只有天曉得,此時此刻的殷酥酥有多不自在。

這件衣裳跟那把令殷酥酥記憶尤為深刻的椅子一樣,也是梁姐從開小黃超的發小那兒薅來的,有個十分霸氣囂張的名兒——訓誡女王裝。

殷酥酥從梁姐那兒拿到衣服的第一眼,便被驚豔。

這件衣服雖然被歸進“情趣睡衣”行列,事實上卻並不暴露,純黑色的亮面真皮極富質感,露膚度和如今歐美流行的出街辣妹裝沒什麼區別。

彼時,殷酥酥還挺驚喜,對梁靜道:“你之前說是情趣裝,我還以為會很露,沒想到這麼好看。”

軍師梁靜懶洋洋回她:“切,我的眼光你還信不過嗎?我發小店裡的制服多得很,這件是好看的裡面最保守的。那些又露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