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險,同樣,他萬分幸運的是作為唯一知曉他身上秘密的劉洪也在場,對方答應秘密幫助他越獄。

但,這樣一走了之,張三覺得背在自己身上的黑鍋可能再也洗刷不掉了,老頭也在這時提醒他有人跟著自己。

於是,這才有了巷子裡,張三故意將追兵引來,並反向火拼的事蹟。

只是,這一切並不像他設想的那般順利,勉強逃出來後,張三得知自己並沒有脫離危險,反而因為暴露行蹤可能會受到更加嚴厲的追捕。

至此,張三想到自己還可以去找劉洪,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出路,雖然他確實不願意再給劉洪帶來麻煩,但這也是他走投無路後沒辦法的辦法。

當然,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只能再找一次老頭。

想到這兒,張三心情也越發的凝重,視線昏暗下他拐進一間巷子,走了會兒突然覺得很是陌生。

這條巷子他從沒有來過,而當他回頭看時,發現來的路上多了幾個沒怎麼注意到的轉口,換句話說,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來時走的哪一條路了。

茫然四顧下,他渾身開始不自主的抽搐起來。

“冷靜,冷靜”

張三佝僂著身子,往一處牆邊退去,他一邊安撫著自己,一邊在心裡不斷的喊著老頭的名字。可平日裡一喊就出來的老頭,此刻卻彷彿消失了般,沒一點動靜。

“我死了你就再沒有機會轉世。”

張三壓低嗓音,他現在的表情被淹沒於黑暗中,但從聲音的顫抖上可以感覺到,那是一種極度的狂躁。

等了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張三憤怒又不甘的罵了一聲,繼而一手扶著牆,一邊小心的往回退去。

而就在他站在之前那條分岔路口上時,忽聽的四面八方有一道聲音傳來,那並不像活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倒像是某種野獸在磨牙喘息。

張三腿軟了半截,但在那聲音出現時還是剋制住恐懼撒丫子往後狂奔。

巷子內不知為何,到處都是積水,張三邁開步子在一處又一處的水窪裡踩過,濺起的水花伴隨著那來自背後的喘息,時遠時近,好像一個可怖的幽影,永遠無法逃離的命運。

這就像他剛做個那個夢一樣。

“什麼所謂的預示,不就是讓我再求你一次嗎?”張三回憶著夢中,老頭伸出的那張蒼白的手掌,不可否認的是,那確實是他溺水時唯一的倚仗。

砰的一聲,張三一頭栽倒,他面前的黑暗中,一堵實打實的厚牆被他撞的歪斜,也正是這股衝勁讓他栽倒在旁,頭破血流,肚子,胸腹一陣收縮,整個人控制不住的蜷縮在地噁心乾嘔。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都放緩了些許。

他眼前昏暗一片,但又好像看到一個人影。無數的黑色羽毛從天而降,那個人就懸停在他頭頂的那片天空。

身體上的疼痛近乎將他思緒都給撕碎,在那一片片的殘破記憶裡,張三看到了自己的師傅。

老人家眼神渾濁只彌留中拉著自己的手,將手邊的短刀掀起胸前的衣服,在那敞開的胸膛上,一張栩栩如生的人皮畫卷落在張三的眼裡。

“三兒,師傅沒指望過你什麼,但這張畫是師傅發誓一生都要保護好的東西,往後,師傅不在了,就由你來代替師傅保管。”

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張三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似乎被血給淋溼了,滾燙的火從腦袋裡,從胃裡,從自己的胸腔一直不停的往外奔湧。

他粗略算去,自己因為這卷東西,死裡逃生了多少次,而他甚至對其一無所知。

什麼公道仁義,什麼禮義廉恥,他張三一個沒上過一天學的,沒看過一本書的糙人,自是不會明白。從小到大,他幹過的壞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真要說有誰是看得起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