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連從未進過二門的大門門房都沒逃過去,與牛輔仁的人混熟的其中一個門房小廝還捱了板子。據說,王爺與王妃在查問壽宴前後到現在為止,都有些什麼人來過王府,若是正式上門的客人,那他們帶來的僕役又是否與府中人有過私下的接觸,哪個僕人與別家僕役交好,常在一處說話,又或是哪家客人常來找盧側妃和她所生的兒子以及他們身邊的僕役?盧側妃收到風聲,大概也是不樂意了,帶著兒子們找到齊王跟前要大鬧。也被齊王罵了回去,當場關了禁閉。

那兩個監視的人見狀不妙,趕緊溜了,卻又轉到了王府後門監視,想要找門路打聽內情以及後續事宜。誰知到了半夜裡,三更剛過。就有人從王府後門拉了幾輛粗製的舊馬車出來,車廂封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出運的是什麼東西,但瞧那車輪印子,似乎很有些份量。後門外頭。本有些王府世僕的家人,因親人在府裡當差,有風聲說也受了罰。都擔心地在那裡等候訊息,見有馬車出來連忙圍上去,卻被駕車的人罵罵咧咧地趕到一邊去了。有個小子趁人不備,鑽進其中一輛馬車裡頭,馬上就尖叫著跳了出來,嚷著說有死人。這下那些家屬都騷動起來了,撲到馬車邊去看那是不是自己的親人。駕馬車的人見攔不住,又從府裡召來更多親衛。將那些世僕家屬趕到一邊去,然後他們就駕著車離開了。

監視的人也驚訝不已,見狀留了個心眼。一人留下看情況,另一人悄悄綴在那些馬車後面,只見它們駛到平日煤車出入內城走的那個城門附近。進了一間不起眼的宅子,等天剛亮城門開時,就打出王府的招牌,悄無聲息地出城去了。跟蹤的人看得分明,他們打的是楚郡王府的牌子。而出城後,這幾輛馬車就直奔京北郊區的山地,尋了處亂葬崗,把馬車裡的人隨意一丟,就打道回府了。那跟蹤的人膽子大,留下來檢查了一把,發現那三四輛馬車一共運了十八具屍首出來,全都是被杖打至死的,而這些死人都是王府裡當差的僕役,有兩個還是曾經幫襯過他貨郎生意的婆子,記得當時旁人介紹時,說起她們是在後花園裡幹活的人。而據他本人的記憶,這兩個婆子,一個喜歡佔主人家小便宜,愛小偷小摸,四處亂竄;另一個則有些嘴碎,喜歡打聽八卦訊息,這兩人與盧側妃那邊的關係都比較密切。

牛輔仁道:“小的世居京城,雖常聽說王公貴人不把底下的奴僕當人,朝打暮罵是常事,但象這樣,一夜之間打殺近二十名僕役的,還是頭一回見。每常聽人說,齊王是個精明伶俐、最圓滑不過的人,不曾想如此暴戾,只怕事出有因。小的斗膽,得了底下人回報後,便派人悄悄出城,到那亂葬崗上,將那些齊王府下僕的屍首都收殮起來了,以備萬一。”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小的認出了其中一人,是齊王府外院的二管事,自打七八年前提拔上來,就一直跟著大管事打點齊王府與各家往來事宜,十分得臉,行事有些張揚,直到兩年多前大管事惹惱了王妃被貶,另提拔了其他人上來接位,這二管事才收斂了些,不過聽說家裡也有三進大宅,良田千畝,呼奴喚婢,妻兒穿金戴銀的,不知為何也落得如此下場。”

青雲留意到清江王面上隱隱有些異樣,忙問:“大皇兄可是想到什麼了?”

清江王眯了眯眼:“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二管事……在壽宴當日,我隨齊王妃的內侍走出外院時,曾經在路上遇見過他,當時他向我見禮,還滿面疑惑,但我沒有多想,就走過去了,倒是那內侍多看了他兩眼。”

青雲倒吸一口涼氣:“看他得勢的時間,似乎是盧側妃管家的時候,這麼說,他是盧側妃那邊的人?齊王妃這是……要排除異己?可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她直覺這件事跟昨晚上自己與關蘊菁說的話有點關係,忙將事情始末跟清江王說了,道:“我當時只想警告一下關蘊菁,讓她們自動收手,免得將來撕破臉了,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