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歲的小精靈,站在我們辦公室鴿籠一般的信箱前面躊躇了很久,然後以絕對誠懇的態度轉過身來問道:“我的姓名是什麼?”這些印象都歷久而彌新。

“你認為怎樣?”我問。

“什麼認為怎樣?”

“我說的是,我們彼此都不能想象對方是戴眼鏡的,”我說。她永遠不會錯過取笑的機會。

“我們已經不再彼此對看了。”她說。

這也是我心裡想說的話。

人在情感激動的時候,由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便會發生這種情形。我們常互相把一些事情硬加諸於對方;我們瘋狂地互相保護對方的形象。我用她的名義送禮物給人,我代她找藉口,沒有人在我面前說她的壞話。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四卷:來自天堂的紅玫瑰——夫妻情深(9)

儘管有發生混亂麻煩的可能性,但是,卻沒有辦法。兩個人一起生活——密切地一起生活——彼此推心置腹,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融為一體。

所謂融為一體,一部分就是帶她觀光,而自己再度發現一切。我第一次帶她去巴黎時,我就好像自己也從未到過那裡似的。我和她在一起,覺得自己再度嚐到新鮮滋味。一部我已看過20次的電影,如果我單獨再去看,我絕難忍受,但是我陪她去看了也感到新鮮。我知道,如果她喜歡什麼,我會特別再去嘗試喜歡它,因為我信任她的判斷力。如果有一本書我已經看過,而她覺得很好看,我會再看一遍。

在我們的婚姻生活的初期,她不大高興我這樣做。她會把書藏起來,指責我侵犯了她在知識方面的隱私,但是漸漸地,她容忍了我在她心房的密室中出現。

有些人——可憐的傢伙——認為這是非常沉悶無趣的事——妻子的一句話剛開始,丈夫就接下去把它說完。夫妻隔桌相對,對於對方的心意不言而喻。關於電影明星和歌星的看法,彼此都不必說出來。

簡而言之,這便是意義最深遠的婚姻,雙方都戴著玫瑰色的眼鏡,以寬厚的眼光看對方。

8.回家

安妮?瑪麗?格溫

德里克站在衛生間門口,望著妻子菲爾納迅速而又整齊地收拾著行裝。想到她要出差,感到挺有意思。妻子踮起腳吻了吻他的臉頰。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紅暈,他知道妻子很興奮。她要開始新的工作,也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德里克感到很緊張、很陌生,甚至感到像是被遺棄了似的。

“高興點,”妻子對他說,“只有兩個星期,我就回來了。”可他面臨的這兩個星期,卻像一輩子那麼漫長。

“牙刷帶了嗎? ”他問妻子,口氣中儘量揉進一絲輕鬆。

“帶了,親愛的。”

“你看上去真漂亮。”他對妻子說。菲爾納確實很漂亮:灰色套裝,灰色皮鞋,頭髮盤起,梳成一個光滑的發髫,顯得很莊重。德里克感到妻子幾乎像個陌生人。一向是妻子守在家裡,為自己整理行裝,對諸如住旅館,買車票等事嘮叨個沒完。自己出差時,心裡總是踏實的:因為有妻子在家裡,等著他回來。

德里克瞭解自己的妻子——她毫不費勁就能把家收拾得整齊、舒適。回到家總有可口的飯菜等著。可眼前這個菲爾納,他真吃不準。妻子開了門,探出頭去,不停地張望,等著計程車。車來了,妻子向他招手道別。儘管德里克還在做最後交代,什麼找旅館、開房間啦,有空要打電話回來啦等等,妻子卻並不在意。對此,德里克幾乎有些吃驚。

“真有意思,我從來沒想過我不在家她是什麼心情。”德里克嘟嘟嚷嚷地自言自語。他想到的只是自己要去那兒,要辦什麼事兒,有時,他也渴望呆在家裡,可一般他總能順其自然。那來來去去的差使,對他來說,完全是日常慣例,是工作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