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連幾個月我都滯在這個邊陲村寨裡。宛苑一家都知道我的身世遭遇,所以他們好言相勸要我留在這個村寨裡。我真的不想流浪了。

所以我留了下來,但是總歸不好意思就這樣住在別人家裡。然而我又沒有什麼能力能做點什麼。最後我想到一項,我是個窮秀才,雖然當過幾天不知道能否稱得上的兵,而且也算親身經歷了戰場,甚至都沒殺過一個敵人。一旦不是兵了,我還是認為我只是個一無是處的窮酸秀才。就是這樣一個混吃等死的窮酸秀才,他終於想到一個餿主意,他借一個土木房子,親手開辦了一個學堂。教書的先生就是他自己。與寨子裡的寨主商量了下,讓全寨的孩童每天都上這來,先生無償免費教書,寨主當然樂意了,讓孩子們都習得兩個漢字,以後給下代取名也方便,出寨與人交易那更方便了,不用指手劃腳的找中介人了。這事說辦就辦,第二天就有熱情的村民領著自己的孩子來報到。臨走時還三三兩兩地議論交談,說是寨子終於能有出息了,孩子們長大以後終於可以出去見見世面了,也不用再怕言語不通了。其實出去還不如不出去呢!至少不會像外面的世界一樣——人心狡詐。我是這樣想的。

一晃又是如斯,我在村寨裡足足待了九個月。初春的第一場雪還沒有融化,挑眼望去,屋樑上,樹杈上,平原上都是白白的雪。這天剛好又值晴天,天空一碧如洗,陽光暖和地照在大地上。一群孩子已經在雪地上玩開了,他們互相追逐著,扔雪球,堆雪球,滾雪球,他們哪裡還顧得上一雙被凍的紅撲撲的小手,他們只顧玩,玩得不亦樂乎。

我將書桌搬到了外面,迎著初春的第一縷陽光,我撲在書桌上看著那些小朋友的字跡。九個月了,這些小朋友也真的長進了不少。翻著一張張宣紙,紙上的字雖然還略顯幼稚,但對這些生來就在大山上的孩子已經是不錯的了。他們已經能粗略認得幾個漢字了,連自己的名字也會寫了,甚至連他們爹爹孃親的名字也琢磨著寫出來了。他們的爹爹孃親一定高興的合不攏嘴吧!

這九個月來,宛苑與我的關係也親密了不少。她拉著讓我教她蘸墨識字寫字,我當然願意了,我手把手地教她,她也很認真。我們還一起去野炊,在河邊抓魚,她一抓一個準,我笨手笨腳的總是被她取笑。我們一起看天一起放風箏一起呵責學生。我真希望我們這種關係一直維持到死。可是老天總是不如人意,他總是要來無情的拆散一對對一群群的人,他肯定恨透嫉妒死了我們這些人類,所以他要一次次來攪了這門局。事情還得從一天黃昏說起,那是一個血淋淋的黃昏,我至今記得清清楚楚,就算剜掉我這雙眼睛我還是記憶猶深。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痛徹心扉(3)

那天黃昏,從村寨外趕來一個灰頭土面的人,他一來到村寨裡就直奔寨主家。來到寨主家後他就因虛弱撲到在地。寨主問他出了什麼事,他只是不住喘氣,最後寨主令人將他攙扶起,又喂他水後他終於能說話了。他說:“這個寨子大禍臨頭了,你們趕快逃吧!”說完這句他又兀自喘起來了。寨主忙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聽他又說道:“我們寨的人全。。。。。。全死光了,有一個邪惡的部落,他們全是一些面目猙獰的獸人,他們要我們獻出一個肩上印有‘暗夜之瞳’圖騰的女子。不然的話就要將我們村寨趕盡殺絕。我們在全寨找遍了也沒有,無奈我們就依著他們的描述在我們寨裡的一個女子肩上趕畫了一幅,以期能矇混過光。可是、可是慘劇還是發生了。我趕到這就是要向你們報信,那個邪惡的獸人部落就要來了。請、請千萬要幫著我的姨媽離開這裡。我在這裡感謝了!”

說完他便朝著屋外踉蹌著走去,寨主還待留住,可是那人沒走出幾步就又倒下了。寨主忙令人扶起,攙扶之人趕到那人身前將其扶起。突然攙扶之人大呼一聲,聲音顯得驚恐至極。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