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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窗外,飄向那灰茫茫一片我所不能理解的遠方,去端詳去打量一個莫名其妙本與我無相關的女孩的背影。
鎖成小小的一團,她竟是在想什麼呢?難道不知道這麼輕易間,已將自己的柔軟□□裸的擺放在了我眼前。
那日晚飯是在李阿姨家吃的,極其豐盛的晚餐,陸以安愛吃的魚,陸以安愛喝的湯,陸以安愛吃的糖醋排骨,我也愛吃。我坐在她與陸以平中間,見著這一家子臉上都帶著笑容,那是種由心而發的喜悅,我在這樣的氣氛中難免有些憂傷,我很少於父母這樣和氣的好好吃一頓飯,我也沒有一個兄弟姐妹與我爭些菜,我低著頭一個勁刨飯,害怕這飯桌間的笑容閃了我的眼睛,但被她發現了,她轉頭對我笑,讓我不要客氣,少吃飯多吃菜。
這是一句話,這是她在這桌飯上第一次發話,李阿姨見了興致也高得很,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唸叨“我們家以安”,父母口中常停不下子女,並不是炫耀,那是她是驕傲,那是她的愛。她說一些陸以安小時候的事,逗得大家哈哈直笑,我小心的側過臉去,見陸以安嘴角含笑並沒有不高興。我竟莫名的就開心了,那個一直很優秀的陸以安,再聽人提起,再聽人提起她的優秀,我心裡竟沒有嫉妒與厭惡,反而心裡這一點小憂傷一下子退卻了。
飯後陸以平提出去玩雪,陸以安也去,我自是欣然答應的。那時候陽臺上的雪已經積得很厚了,我們準備堆雪人,我和陸以安負責堆,陸以平負責滾雪球,他在地上來來回回滾雪,本身就像一個球體,我和陸以安不免相視一笑,打趣他一番。晚上並沒有月亮,但因為雪地的反射,天空很亮,我們彼此還可以清楚看到對方的影子甚至臉上的表情。她從睡衣袋裡掏出手套遞給我,“你戴上,我在北方已經習慣了。”
我楞一下神,脫出口的話當然是拒絕,但是她舉著的手一直不放下,我只得借住,小心翼翼的戴在手上,只是、陸以安的手套也實在是短。
她說,我們堆一個將軍吧,像電視裡那樣,找一塊竹片給它做劍。她笑,咬著唇角,眼睛睜大大的看著你,讓你沒辦法拒絕她的提議。她一邊說,一邊比劃我們該怎麼做,並且一邊使喚著陸以平,讓他快一點滾雪球。她說話的聲音沒有第一次聽見那麼低沉,聲音裡是滿滿的快樂,像一個天真的孩子,快樂的時候從來要旁若無人。我蹲在她旁邊,按著她的意願,聽從她的指揮。但原來雪人並不是堆出來的,而是雕刻出來的,她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細竹片,將疊起來的雪球削成方形,在方形上刻畫五官,刻畫出戰袍的形狀,她做得十分認真,我只在一旁替她找一些工具。最後雪人倒是堆成了,但是模樣卻有些忍俊不禁,五官不明晰,袍子也弄得奇行怪異,陸以平一見便大笑起來,我也在旁邊跟著笑。但顯然我們無情的嘲笑並未打擊到她,她仍是興致勃勃的吩咐陸以平將她房中抽屜裡的相機拿出來,說要留念。
她蹲著,我站著,她突然抬頭問我“你叫什麼名字?”,認識一天,一起吃過飯,原來她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說“林江茗。”
她問我怎麼寫。我說“雙木林,江水的江,草名茗。”
我半蹲著看她,她用鑰匙在雪人旁邊寫字,雪太深,以至寫出的字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從左到右豎排而下依次是:
“陸以安,陸以平,林江茗。
——2008。1。12”
陸以平替我們拍照,站在雪人旁邊,我比她足足高一個頭,剛好可以自然的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手指挨著她剛到脖頸的頭髮。陸以平喊“1;2;3。”我迅速扭過頭去,故意與她貼緊,正好對著她的側臉,她臉上帶著因為要拍照而有些僵硬的微笑,輕輕抿嘴的幅度,並未露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