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談看了看懷中女子安睡的面容,站起身來:“若不是惟七是在唐家內院被身後內功震死,我真懷疑兇手是你。惟七從來不涉足江湖,自然沒有仇家。除了惟七,唐家並沒有少一草一木,所以兇手明顯衝著我來。除了陳天南和你,我想不出有別的對頭。可惜你的武功不夠高,瞞不過唐家森嚴的守衛,也沒那麼深的內力。”

“否則,我便不用這般苦惱兇手是誰,直接就能殺了你。”

“你現在也可以殺了我。反正我一直都很想殺你。”

“我殺過,讓你逃了。我不喜歡殺人,但是一旦動手,便收不住。你想讓這裡所有人都陪葬嗎?”他站在門口,並不回頭,“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貓和老鼠遊戲並未結束。”

“殺了我,天舒會恨你的。”天秀搖著團扇,笑眯眯。

“那就恨吧。或許師父的預言沒錯,我與他,遲早有一人要死在對方手上。”

儒衫長袍的身影慢慢踱入內室,聲音卻還是灌入他的耳朵。

“不可能是你,你比我更喜歡唐惟七。”

握著團扇的手稍微緊了緊,笑意盈盈,終於沒有攀上桃花眼裡。

唐十九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見的不是沈雲談,而是天秀笑嘻嘻的臉。那張臉距離自己的鼻子只有一片韭菜葉子的距離。

唐十九先是一愣,然後本能出手。

坐在外面剛倒了一杯茶的沈雲談就聽見內室一聲慘叫。

天秀捂著眼睛,蹲在地上。十九一臉愧疚地站在他身邊,想要安慰卻手足無措。

“毀容了!毀容了!唐十九,你要為我下半輩子負責!”

“天……天秀,對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的武功真的那麼差。”唐十九有些求助似地看著沈雲談,像是在解釋似地,“我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離我那麼近,我一個不小心……我真的沒想到你躲不開。天舒武功那麼好我以為……我以為。”

沈雲談舒了一口氣,絲毫不理會蹲在地上,右眼烏青的天秀:“這麼精神,看樣子是大好了。”

十九剛要回答,天秀又開始殺豬般叫起來:“疼疼眼睛瞎了!”

沈雲談慢慢蹲下,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瞎了?”他語氣溫和,天秀卻鬆開了手,賠笑,“開玩笑的,沒瞎。”

雲談挑挑眉,那個表情明顯地告訴天秀,倘若被他發現是訛詐,他可是真的會把眼睛挖出來。

“她可是大好了?”這次,明明白白地是問天秀。

十九非常不明白,為什麼那麼溫文儒雅,那麼乖巧聽話的廢柴大叔,有時候總讓人覺得有些深不可測。比如現在,他明明是笑著,為啥天秀的表情那麼像吞了一隻死蒼蠅。

“不算大好,還需要多休養些日子,大約,十天吧!”天秀搖搖團扇,俊臉上多了一個熊貓圈兒,是以笑起來並不怎麼好看,“我會看著她,看到她好為止!”

十九很認真地看著天秀:“雖然你武功不好,但是廢柴說你是他仇人,要追殺他。所以我還是會看著你,如果你要做什麼對痰盂不利。我會打死你的。”

天秀咧咧嘴,這一下牽動烏青,笑得呲牙咧嘴。

“美人兒有令,天秀不敢不從。”

第十四章 娘炮

終究是餘毒未清,十九鬧了鬧,笑了笑,伏在桌子上睡著了。沈雲談將她輕輕抱了,放到軟榻上。

天秀是個極其會享受的傢伙,高床軟枕,連床上的闈帳都是茜雲紗。幾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向雲談輕輕福身:“公子,小姐。”連幅度,速度都是一樣,訓練有素。為首的丫頭圓圓臉,長得很喜人,說話也惹人高興。

“小姐生得這樣美,真像個仙女。”

“沈公子一看便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