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還是殘存著**和野心,但是因為實在太模糊,已經不知道想要什麼了。就像在濃霧中尋找一件物品,既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也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樣子。

千影感到有些煩躁,一直以來他只要一思考什麼就會覺得很焦灼。也不知道是不知從哪裡想起還是本身就對思考有排斥。

他磨了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看著咖啡冒出白色的絲絲熱氣。一切都是從何時開始,何時會結束,誰都不得而知。在迷霧中尋求真相是讓人厭惡的,卻又讓人期待。

他仰面靠在沙發上,不再理會咖啡,閉上眼睛。

雪諾在桌前吃了些水果就來到了角落。她不敢和楓冥靠得太近,夏弋桀是個疑心很重的傢伙,稍有不慎就會敗露。

如果這是電視劇,那麼現在一定是寒和元藏藍包括楓冥在內的人都認為她背叛了他們,而雪諾又有口難言。但這不是電視劇。她相信楓冥的定力和演技。

雖然有一句話,叫做人心比鬼神更可怕。

人類的眼睛有五百萬億畫素,卻始終看不透人心。

高等的生物總是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念,比如堅定地相信某某人,某某事,某某物。就算顯意識很清楚人心難透,卻還是忍不住要去相信。這種信任是沒有理由的,如果硬是要說,那麼理由就是“我相信他”。

既然相信,何不相信到底。

所以雪諾說出了來龍去脈,她既不為難也不內疚,因為朋友,何況是親人,更應該共喜憂、共患難。她既不怕牽連楓冥,也不怕楓冥說出去。還是那句話,既然信了,又為什麼要懷疑。

“喲,縮在角落裡是發生了什麼嗎?還是說亞菲米亞回來把你給嚇到了?”夏弋桀笑著走過來。

雪諾心裡緊了一下,“沒有,只是覺得太過蹊蹺,想先觀察一陣子,過會兒再探探虛實。”

“哦,是嗎?”夏弋桀笑了笑,不再多問。

雪諾心裡鬆了口氣,表情仍然很嚴肅。夏弋桀的問話很隱晦,聽懂的人卻很快就能發現那兩個問題的凌厲。

不愧是夏家人。簡直是圓滑又精明得不可思議。

楓冥應該能管住那兩個笨蛋,一旦露餡就真的是沒戲了。以夏弋桀的個性,一旦發現必定斬草除根,免除後患。

有一句話是說,越是愛笑的人,陰暗面就越恐怖。這句話很好地詮釋了夏弋桀冷酷的個性。雪諾對於夏弋桀瞭解也只是一半的一半,其真實的樣貌是否真如目前所瞭解的那麼冷酷,也未可知。不過夏弋桀也幾乎不可能不是那樣子吧?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就算是夏弋桀,料到了開頭,也未必能料到結尾。

雪諾心裡都忍不住苦笑,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剛才冒出一個闖禍精,現在又跳出一個大有嚎頭的天真無邪,局面真是越來越難以控制了!

“夏……?”

夏弋桀……?

“咦?新人嗎~”

元藏藍感覺肩膀一沉,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元藏藍下意識地回頭,發現對方比自己高了半個頭,一頭金髮,笑得很自然,而且格外燦爛。這讓一直覺得自己身處黑暗的元藏藍帶來了一束陽光。

他雖然對這人第一印象不錯,但也不至於忽略某些細節。例如“新人”——那他應該一直都在參加這類聚會,並且每一次參加聚會遇到的都是同一群人。那豈不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知道一直提心吊膽處處提防可是很累的。

“你好。”金髮男見元藏藍在發愣,就主動伸出手:“叫我奈津就好了。請問閣下怎麼稱呼?”

元藏藍心裡鬆了口氣,這個男人好像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至少能讓人放寬心一點。“亞……菲米亞吧,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