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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要是能允許，她只怕也會跑進兒童樂園。

“是啊，多麼純潔。”我佯裝贊同地說。心裡失望到了極點。楊斌難道以為我要開幼稚園麼。

就在這時，趙鳴轉過頭來說了那句“現在，我們都把純潔藏在心裡。”

她似乎盯著我在說，兔子一樣的眼睛，黑白分明。我愣了愣，趙鳴無疑是新鮮的。她是另外一種世界的產物，至少我沒有經歷過。我突然決定與她交往下去，用另外一種方式，也是我沒有經歷過的。

相親（１）

送趙鳴回她的住處。經過了一條長長的巷子，沒有路燈，只有偶爾零零落落便利店裡的燈光穿透漆黑。我十分規矩，甚至說得上彬彬有禮。連她的手都沒有碰一下。看得出來，她對我有好感。我在對我有好感的女孩身邊，似乎難得有沉住氣的時候。

回家路上，王琳的電話就打來了。我看著手機螢幕上，她自己的照片閃爍著。立即按了拒絕鍵，但她誓不罷休，又拔過來四次。

我不敢關機，第五次才接通了。

“陳浩，你不接我電話！”她一開口就在電話裡叫起來。

“我在車子上，吵得很。”我說。

“你在搞麼事？這麼晚回家？”她問。我想她如果把用在出國上的心思，挪過一些用在她說話上，我就不會這麼煩她了。

“沒搞麼事。”我懶洋洋地回答。

“沒搞麼事在搞麼事？”她加重語氣問。

“王琳，你不是我爹我媽。你管老子在搞麼事！”我吼了起來，哪天沒有她的電話，所有景緻一定美得不得了。

“我想過來。”她說。語氣一點也不輕盈、淡雅。

“不行！”我大聲說。

“陳浩！你是我的，我想過來就過來！你別忘了……”她橫行霸道的本性要是能改掉，太陽多半是會從西邊出來的。

我猛地坐了起來，動作驚得計程車司機迅速看著我。我覺得我再也忍受不了王琳，我的聲音一定要大過她，“王琳，你給老子聽著。我陳浩哪個的也不是。你別在你爸媽面前驕橫得不過意，跑老子這兒來撒野。你以後說話不改掉你那醜樣，別再來找老子！你也別拿出國來壓我，你王琳稀罕，不見得我陳浩就愛。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

電話那頭頓時就沒了聲音，沉默起來。等了片刻，她仍是一聲不出，我說：“還有什麼要說的，快說，不說我掛了。”話音剛落，那頭就結束通話了。

放好手機，我抽出兩根菸，遞給司機一根，他搖頭拒絕了。我自己點著一根，抽了兩口，覺得十分乏味，就從車窗縫裡丟到馬路上了。

窗外，武漢的夜還是十分熱鬧的。不過，這個城市好像從來也沒有安靜過。

認識王琳的時候，我已經俗不可耐了。

我爸媽把我介紹給她爸，安的心思連豬都明白。因為她爸是某某公司的董事長，又兼職銀行行長。而我剛剛從我爸以前國營廠裡下崗。兩個以前清高曲寡的知識分子，為了兒子屁顛屁顛找遍了他們的老同學，終於找到了王琳的爸——在他們同學中最有權利也最富有的一個。

我爸媽生平花了他們最奢侈一筆消費，在香格里拉包了一個包間，請了他們的老同學。然後把它們的寶貝兒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帶了去。

王琳就在那席上與我第一次見面了。她後來說，她先看過我的照片，特帥，就要跟著她爸。說白了，從照片上她就喜歡上我了。

其實我早從我的初戀班主任老師那兒就隱隱約約感覺到我相貌的優勢。不過，那次應該最優惠的一次。可想而知，因為內情，她爸沒有板著臉、一副高高在上、在老同學面前顯耀的意思，相反十分地熱情。害得我早已退休的爸媽真是受寵若驚，拿酒杯雙手顫抖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