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各小姐,到您了!”佈告牌前有個中年人大聲喊著號碼,另一邊馬修艱難發現向自己緩緩走來的蘇各,忙上前一步,細細為蘇各整理著裝,又是一陣引人非議的動作。

蘇各微笑的看著馬修老臉通紅,大概他也察覺出來自己的失宜之處。

蘇各擺擺手不甚在意,跟隨禮儀人員走進寬敞明亮,雕刻著眾多鏤刻花飾的中心教學大堂。

類似教堂的寬敞明亮房間內,一張長形桌子前,蘇各面對眼前的五名嚴肅的中年男女平靜被審視。

深邃如夜空的眸子,猶如月光下的天空般純淨。

但夜空往往是表面純淨,在世人面前遮掩住它深邃黑暗的底蘊,完全看不到光線。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友善一笑道,“蘇各。庫洛諾特小姐,你好。”

蘇各微笑對著眾位考官執了一個屈膝禮,挺直腰背卻道,“我不好,排隊的時間太長,周圍人的氣味加上炎熱的天氣,讓我的心情很糟糕。”

幾個考核官面面相覷,紛紛皺起眉頭,哪有貴族像她這般不守禮儀,面前這位貴族小姐實在是太過於嬌生慣養,驕縱不堪。

絡腮鬍子勉強一笑,很是牽強的找了個理由道,“入學日都會如此,相信你會在這裡度過一個美好的學生時代,庫洛諾特小姐。”

“世人總是喜歡用謊言推動生活,不過,謝謝你先生,你的強顏歡笑讓我心情勉強好了一些。”

考核官們的眉頭更加皺得厲害,沒有任何一個貴族像她一般傲慢,一位女考核官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冷冷道,“庫洛諾特小姐,請你說說是否記得自己的號碼?”

蘇各不快不慢報出一串長達十八位的數字,這個正是蘇各進入前被人收走的牌子,顯然對蘇各來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直白的說一句,這塊灰色的牌子,讓我覺得青冥應該注意下品位,這樣的顏色當牌子實在是難看死了,一點都不符合美學設計,雖然是人類視線的盲點,但是很少會有人不記得自己的號碼牌。”

幾個考核官眼中第一時間露出讚許意味,要知道在如此紛亂的環境下,是很少有人會靜下心觀看自己手上的號碼,有人記住後四位有情可原,因為那是要進入這裡的依據,但記住十八位的卻寥寥無幾,而能知道灰色是視線盲點更是屈指可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讀過自然科學方面的書籍。

“那請問你對禽獸一詞的理解?”一名戴著精緻半邊眼睛的男子態度明顯友善許多。

這類問題並沒有絕對答案,只不過是考察學生對事物的理解能力與是非判斷力。

蘇各依舊保持著最為標準的貴族站姿,沒有同任何一個人對視,卻又能讓人輕易覺察到,她在注視你,很矛盾的視線問題,更突顯蘇各的奇特,“禽獸其實很可憐。”

幾不可查的幾聲抽氣,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這位小姐的驚人言語。

“永遠不進化,會被人說成不知羞恥,因為矇昧讓他們忘卻穿衣打扮,但當他們懂得了穿衣遮醜的時候,又被我們用東方人的成語,罵做衣冠禽獸,很矛盾;我只想說,只有人才會有高低貴賤美醜之分,禽獸不會,在他們眼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平等的,如果硬要區分的話,大概只有兩種情況,能吃和不能吃。”

這番言論很是驚世駭俗,讓一眾考核官短暫忘記言語,甚至有人陷入深思,顯然是社會學方面的學者。

“庫洛諾特小姐,你既然如此詬病禽獸,那你自然是不會在乎自己的外在皮囊嘍?”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角落發出,一個坐在桌子外沿精神抖擻的老者緩慢開口,對著蘇各露出一個很感興趣的表情。

“我很在乎,我身為庫洛諾特家族一員,想要擁有我這等容貌絕非易事,我自然倍感珍貴,珍而重之,我只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