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有些事想要與你們討論。” 趙燁抬起頭,徑直看向薛濤。 “呂隊長與朕說,這片沮澤廣十五步,從十六步。” 皇上說到這,停了下來,面色冷淡,令人難料,語氣也是頗為悠長帶著某些情緒,足以讓人細細咀嚼。 而薛濤的心隨著皇上的話,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趙燁瞥了眼薛濤瞬間難看的臉色,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扶手,“這麼大一片沮澤,為何當初搜查時沒人看到?薛尚書,你來跟朕解釋解釋。” 未等皇上把話說完,薛濤瞬間站了起來,走到皇上面前跪了下來。 “臣用人不對,搜查有誤,害得皇上差點出事,臣罪該萬死,還請皇上恕罪!” 趙燁垂下眼簾,看著面前下跪的薛濤,沒有讓他起來,而是語氣冷淡地繼續道:“薛尚書年近七十,若是身體不舒服,心有餘力,可以跟朕說,畢竟薛尚書也跟了朕這麼久,朕也不是不會讓薛尚書去休養。” 薛濤伏下的身子更低了些,“皇上息怒!” 趙英毅聽得心頭猛地一顫,鬍子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他過來前,屬實是沒想到皇上會發這麼一通大火,這些話,說得可是重極了。 一時間,他只覺屁股下的椅子像是被火燒著一樣,讓他坐得渾身難受,他都想跟著薛濤跪下了。 陸楊倒是鎮定,廣十五步,從十六步,那便是一畝。 這個面積,在徹底搜查過的場地裡出現,實在是大得有些過分了。 這一回,薛尚書這頓話是得受著。 薛濤怎會不知,底下人辦事不力,他管理不嚴,沒有再次讓人去檢查一遍,皇上先前沒有在眾人面前發火都是對他的慷慨了。 他確實只能受著。 “皇上放心,臣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趙燁看著他,好一會才讓他起來。 “此事朕就交給你了,薛尚書可別再讓朕失望了。” 薛濤顧不得膝蓋上的麻脹難受,連忙拱手。 “皇上放心,臣不會再讓皇上失望了。” “嗯。” 趙燁淡淡“嗯”了聲,語氣聽不出來起伏,讓人猜不透心裡的想法。 薛濤心裡的沉重是一分沒少,乖乖站在一旁沒敢再坐下。 這會,壓力來到了陸楊和趙英毅身上。 趙英毅整個人挺直著,坐得闆闆正正的。 陸楊也正兒八經地坐著,雖然沒有趙英毅那麼誇張,但面上至少讓人挑不出來錯。 趙燁視線從薛濤身上移到陸楊身上,最後落在了趙英毅身上。 “趙愛卿對於此事,有何想法?” 薛濤抬眼悄悄瞥了眼趙英毅,他自然也是希望趙英毅和陸楊能給他提些建議的。 這樣他到時候,也能有些方向。 趙英毅雖說早也做好了被皇上點名的打算,但做好了打算,並不意味著他就完全不緊張。 正相反,他這會心跳加速,感覺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皇上的語氣跟陣冷風似的,吹得人骨子裡泛冷。 趙英毅雙手緊捏,緩了下後,起身拱手道:“回皇上,臣想知道呂隊長還說了些什麼,臣也好做些判斷。” 趙燁點頭,看向於喜,讓於喜來說。 於喜點頭,當即往前走了兩步。 “趙御史,是這樣的,呂隊長在離沮澤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處貌似紮營的痕跡,還有幾條頗為固定的路線。” 於喜一頓,視線像是不經意地掃了眼薛濤。 薛濤心又是一沉,還未理清什麼,便聽到於喜說。 “上面有馬蹄印羊蹄印,還有人的腳印。” 這是件蓄謀已久的事。 說明在皇上有心思準備過來狩獵開始,便有人做好了所有計劃。 一切,就等著皇上入套了。 趙英毅這會是震驚加害怕,他看向前面那人,語氣裡都帶著些慌亂。 “皇上,臣懷疑工部裡面有人不懷好意,工部之人,回去之後,得好好讓人查一查底細才是!” 薛濤自是明白自己與此事無關,聞言,倒是頗為坦然。 趙英毅剛說完,他便接住了話。 “是啊皇上,臣也懷疑工部有人定是在算計著什麼,回去之後,臣定要把人給揪出來!” 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驚道:“皇上,臣突然想到一個事。” 趙燁皺眉,“說。” 薛濤斟酌道:“皇上,臣出來時前去找徐郎中詢問過,出海的船隻已經造了一半,艄工等